來過,再來的時候依然笑嘻嘻的和他打招呼,神情動作和以前幾乎沒什麼差別,只是不再故作熟稔的摸他的頭,就像他從來沒有像小狗一樣咬過她一樣。
她是真的很心軟。
她也是真的很喜歡他哥哥。
周月丘在那時就已經意識到。
與其說是學長與學妹,林月和他們家更像是青梅竹馬的關係,他們住得不算太遠,林月甚至和周祁山上同一所中學,甚至他們還有好幾個共同好友,林月大多數時候是和那些人一起來。
但她是唯一一個,從周祁山身上分了少許目光到他的弟弟身上的朋友。
或許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她想要讓這個看起來有些孤僻乖戾的小孩做她的僚機,可是她也確確實實在除去周祁山的那些童年記憶外,佔據了太多他的其餘記憶。
她熱情、不記仇,又目的性極強,逐漸學會了和周月丘處好關係,以至於在周月丘懵懂的內心裡,她逐漸從侵入領地的敵人,變成了寫著他人名字的甜美糖果,模糊不清,忠貞,卻又無時無刻的誘惑著他。
林月實在太容易放下戒心,又缺乏攻擊性,以至於在自認為和他成為“朋友”之後,她常常會不小心在周月丘的房間裡睡著,以至於在她猶豫不敢表達心跡的時間裡,周祁山已經有了他的初戀。
他還記得,那一次他們聚會,喝醉了的林月被安排到他的房間裡休息,他故作嫌棄的關緊了房門,將哥哥和他的那些朋友推了出去,外面一片嘈雜,他趴在熟睡的林月面前,認認真真的將她睡在他床上的樣子記了下來。
她穿著裙子,似乎剛剛參加了畢業舞會,淺藍色的裙襬還沾上了一條綵帶,纖細的手臂慵懶的搭在一起,雙腿隨意的合攏著,看起來毫無戒心。
平常就已經很引人注意的少女,穿上貼身剪裁的衣裙後顯得更加美麗青澀,微甜的香水味蓋住了平日裡好聞的牛奶香氣。
亮粉色的綵帶,有些礙眼,他從她堆積的裙襬間摘去了那條綵帶,在看向她微醺發紅的臉頰時心裡卻突然空了一瞬,已經邁入青春期的傲慢少年鬼使神差的吻在她的唇上,第一次品嚐到香軟和酒精的味道,被羞恥感和壓抑不住的亢奮驚得跌坐在她的身側,紅透了耳根。
如果林月知道她的初吻其實屬於周月丘,她是會驚訝還是難過呢?
她會想知道在她離開以後,他是怎樣慢慢地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曾經的“情敵”,慢慢地忍受著思念和青春期的煎熬,如何想方設法的從哥哥的口中獲悉她一星半點的資訊的嗎?
他將她嘴角的髮絲捋到她的耳後,突然的動作似乎讓她受到了驚嚇,喋喋不休的嘴終於停頓了下來。
被曾經以為的小屁孩這樣“照顧”,林月覺得莫名羞恥,正想調侃周月丘岔開話題,卻沒想到那人突然扶著她的臉,吻了過來。
無論怎樣,她已經不能再逃出他的手掌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