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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宣,我後悔了……”
在眾人眼中風光無限,風度翩翩,進退有度的太子殿下,第一次露出了自己原本的模樣。
他從來都不是表現出來的那般溫潤,他也有心狠手辣的一面,也有迷茫無措的一面,只是他從小就要帶上一副沉穩溫潤的面具。
他後悔了,他帶有目的的接近,換來的卻是一片純如赤子之心的相待。
不管俞奚年在別人的眼中是什麼樣子的,但是仇越澤能夠感覺到,俞奚年對他……
是真的沒有別的心思,只有那一片坦誠,那是種不摻雜任何事情的
也許從俞奚年為了救他,自爆身份那時就後悔了。
直到昨天晚上……
那才是一劑猛藥,讓他徹底的後悔了。
“我知道我的身份,我不會忘記自己該做什麼,遲宣,多謝了!”
酒瓶中最後一滴酒滴入了仇越澤的杯中,關節分明的手將酒杯執起,灼熱的酒劃過了喉嚨,落入了胃中。
多謝遲宣可以陪著他,聽他不知所云的絮叨。
“不用擔心我,天一亮,我依舊是那個太子殿下!”仇越澤看了一眼即將亮起的天,對著遲宣說道:“你也該回去了,我也該去看看阿年了。”
“好!有事情……記得找我!”
仇越澤對著遲宣肆意的笑了一下說道:“一定找你!”
待到遲宣離開之後,仇越澤嗤笑了一聲,將面前的酒杯和酒瓶收拾了一下,轉身去了不遠處的書房中。
“走了,去看阿年了!”
那隻黑色的貓,已經長大了不少,聽到了仇越澤的聲音,身形靈巧的從窩中躍到了仇越澤的肩膀上。
俞奚年沒有在俞家老宅中,依舊是在曾經他母親所住過的那所小公寓中。
仇越澤來這裡已經是輕車熟路了,抱著懷中的黑貓,動作嫻熟的將門開啟進入了屋中。
又是一陣濃郁的血腥味道,黑貓看起來明顯是有些害怕,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傢伙,居然瑟瑟發抖起來。
“乖乖在門口等著!”
仇越澤動作輕柔的將貓咪放到了門口,然後朝著最裡面的一件房間走去。
越是裡面走血腥氣味越是濃郁,顯而易見,那血腥氣最源頭的就是這件房。
這房門的隔音效果不是那般的強,只是簡單的木門而已。
仇越澤站在門前,聽著屋內明顯是拼命壓抑著的粗喘聲,手指不自覺的彎起,緊緊握住。
“阿年……”
輕柔的呼喚聲從仇越澤的口中傳出,穿過了那扇阻隔在兩人之間的門,讓屋中的男人清晰的聽到。
屋內,俞奚年的身體上不斷有鮮血流淌而出,低落在地上悄無聲息,地面上已經有了大片的血跡。
身體上的傷口都是俞奚年自己的劃傷的,身體中蝕骨的疼痛,讓他幾近崩潰,血脈的衝撞讓他時而清醒時而昏迷,渾渾噩噩,就像是又回到了年幼時。
失去理智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只是清醒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身體上多了許多的傷口,都是他自己弄的。
他知道仇越澤就在屋外,也知道昨天仇越澤已經看到過他這幅嚇人的模樣了,可是他還是不敢開門,不敢與仇越澤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