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是我。”房間中只開了一盞昏黃的小燈,裴然的手頓在了空中。
眸子暗了又暗,他嗓音低緩的出了聲,接著不顧尤唸的拒絕強制將她抱入了懷中。
真像。
剛才尤念掙扎著呵斥他的樣子,特別像是之前的她。
壓抑著心中的暴戾,裴然將她抱在懷中勒的緊緊的,疼痛使尤念恢復了理智,很快她就從夢中醒來,排斥感一點點散去,尤念嗚咽的哭了出來。
“裴然,我好怕。”尤念抓緊裴然的衣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裴然緊繃的身體一點點放鬆,他輕拍著她的背部,柔聲問道:“怕什麼?”
“我、我也不知道。”尤念抽了抽鼻子,醒來時嗓音啞啞的。
不管尤念有沒有失憶,裴然一直保持著之前的習慣,以前尤念並不知道裴然睡前總愛在桌邊放一個保溫杯是什麼意思,如今卻好像明白了。
“先喝點水吧。”裴然一手攬著她,一手拿著保溫杯餵給她水。
乾啞的嗓子恢復了一些,尤念在裴然懷中順著氣,渾身出的汗如今已經躥涼,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夢到了什麼,但夢中的恐懼感依舊存在著,於是是裴然抱著她去浴室衝的澡。
“裴然……”水流輕緩,浴室中的兩人很久都沒說話。
洗完澡換了身睡衣,尤念身上終於舒服了,她躺在床上抱住裴然的腰身,輕輕問道:“你……剛才是不是生氣了?”
剛才的她不夠清醒,在看到裴然的那一瞬間做出的任何舉動都不受控制,她推拒他太過激烈,剛才在浴室中,尤念發現裴然的手背都被她拍紅了。
如今她這樣抱著他,聲音軟軟的道著歉,她覺得像裴然這種性格的人一定容不下她這樣,可裴然只頓了一下就回道:“沒有。”
他沒有生她的氣,是真的沒有生氣。
裴然的眼眸黝黑深邃,平時尤念就看不懂他,此時與他對視,她仍舊猜不透他。
“睡吧。”還是深夜,這幾天天氣驟涼後夜晚全是冷冽的寒風。
裴然將尤念抱入懷中,在她閉上眼睛時一點點親吻著她的眉眼,他動作放得很輕,像是安撫,也像是疼惜,尤念在他的親吻中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迷糊中,她好像聽到他說了一句:
“我不氣你,我只是在生我自己的氣。”
就算尤念夢醒後不記得自己夢到了什麼,但裴然很清楚,她的夢中一定全是他。
這不是什麼讓人愉悅的事情,就憑他曾經對她做出的種種行為,足夠讓他成為她心中的噩夢。
裴然不由就想起周妮娜前幾日對他說的話:“右宅曾給尤念留下的印象太深刻,無形的刺激仍舊會推進她的記憶恢復。”
“就算你什麼都不做,尤唸的記憶仍舊會恢復,這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
第二天醒來,尤念有一點感冒,裴然本想讓她留在右宅,但考慮了一下他仍舊帶著她去了公司。
幾天的清換,如今兩人臥室中的東西已經清換了大半,今天會有人來更換臥室的大門,裴然臨走時看了眼浴室中的大鏡子,其實他還挺捨不得拆除它的。
尤念跟著裴然去公司的路上,在路邊買了感冒藥,來到辦公室吃藥的時候,她發現一向早到的張秘書竟然沒來上班,而且她辦公桌上很多東西都沒有了,聽幾名女同事說,她被辭退了。
今天風大,尤念原本是不想出去的,但她看了秦連碧的朋友圈,得知還有幾天就要到她的生日了,所以她決定今天去商場幫自己的婆婆挑件禮物,裴然想陪她一起去,但尤念已經約了周妮娜。
“我走了,你要好好工作。”
每次她說要出去,裴然雖然答應的爽快但情緒很明顯的下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