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一靜。”
如果沒有失憶後的這些記憶,她此刻可能會將自己觸手能拿到的一切東西向他砸去,然而她不能。
現在的她平白多了一段記憶,記憶中的裴然溫柔又體貼,他會縱容她會哄著她,尤念更忘不了在最危險的時候,他不顧一切的撞開歹徒將她護入了懷中。如今這些記憶操縱了她的情緒,控制著她無法對裴然冷下心發脾氣刺激他。
“好。”裴然知道她此刻需要冷靜,於是他答應了她的要求。
走到門口時,他發現尤念扎著點滴線的那隻手正用力的抓著床單,透明的點滴線上湧出一股暗紅,他微微皺眉,走過去快速按住了尤唸的手腕,幫她把針拔了出來。
“自己按好。”這次裴然沒有給她抗拒自己的機會,抓著她的另一隻手按在她正在流血的針眼處。
不知為什麼,尤念感覺他傾身觸碰她的手時他的手指在微微發顫,而且他的臉色也比剛才更白了一分。沒給尤念說話的機會,裴然出門就去找醫生了。
護士來的時候,裴然並沒有跟著過來,當點滴重新紮好後尤唸的目光不由就放在了門口處,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在接過護士遞過來的熱水後,她沒忍住問道:“裴然呢?”
“裴然?”
年長的護士顯然不認識裴然,她微微皺眉,很快想起了什麼,“你說的是和你一起來的那位年輕男人吧?”
“他現在正在隔壁包紮傷口呢。”
“包紮傷口?”尤念心裡一緊:“他受傷了?”
“你不知道嗎?”護士長奇怪道:“他昨天抱你來時肩膀上的血都把衣服浸溼了,傷口一看就是刀傷。”
雖然不知道裴然的名字,但護士長對尤念口中的這個人印象還是十分深刻的。
昨天他抱著尤念來醫院的時候,身後跟著五六名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當時他穿的是件白色上衣,所以血花染在他的後肩很明顯的一塊,就算他抱著懷中的人手臂都在顫了,他也沒肯換別人去抱。
“他是你的男朋友嗎?”護士長話才說完,目光就落在了尤唸的手指上。
看到她指根上的戒指位置,她很快改口道:“你老公很帥哦,而且他對你真好,剛才我進來時他還囑咐我給你倒杯熱水喝,你一會兒打完點滴過去看看他吧,他還有些發低燒。”
“好。”
尤念此時的心情很複雜,輕輕應了護士一聲,在房間中只剩下她一人的時候,她的目光落在了指根處的戒指上。
她記得,當初裴然答應周貝才要娶她後,當天就找人定製了戒指。
裴然是個個人風格很明顯的人,從他住的病房都和別人與眾不同就能看出。他似乎很重視這兩枚婚戒,當時婚戒的樣式一改再改,為了讓它們染上屬於他的獨特氣息,他還親手在婚戒的內部刻上了他們二人的名字縮寫。
從結婚的那天起,這枚婚戒戴在她手上就沒摘下來過。尤念指腹緩緩摩擦過戒面上的紋路,她記得很清楚,當時在她駕車逃離右宅時,有把手上的戒指摘下來砸到裴然身上。
當時那枚戒指從他身上滾落到哪裡去了尤念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失憶第一次醒來時,這枚戒指就又好端端的戴在了她的手指上。
微微嘆氣,裴然的偏執刻入骨中,尤念知道,自己想擺脫這樣的人實在是太難了。
“……”
打完點滴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尤念原本想躺在床上休息,但奈何當她閉上眼睛時,腦海中全是護士長和她說的那些話。
裴然受傷了,而且還發了低燒。
只是……他怎麼會受傷呢?
尤念在被綁架時後腦被人重重敲了一下,從那時起她的意識就不怎麼清醒了。被綁後的大多數事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