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上還串了一塊類似平安符的紅色小方包, 每當有風吹入,兩顆小鈴鐺就會叮叮作響,尤念覺得有些吵,於是才將它們換了個地方。
“你是覺得它們吵?”聽了尤唸的解釋,裴然的表情有些意味不明。
這要是放在失憶前,尤念是絕不會覺得它們吵的,而且每當風吹起鈴鐺發出聲響時她都會特別高興,還說這是天上的人收到了她的祝福。
“我還當你是專門放在門框上防我呢。”裴然身子往床背上靠了靠。
“沒有,怎麼會呢。”尤念笑了笑,其實還真有這個想法。
總感覺裴然那雙眸可以輕易看穿她的想法,她別了別頭,小聲解釋道:“裴然,真的,我真沒那個意思……”
裴然冷哼一聲也沒想和她過多糾結這個問題,他緊接著又丟擲第二個問題:“你那些寶貝千紙鶴呢?”
他的目光落在屋頂空白的區域,原本滿屋子的千紙鶴,如今只剩下一半了。
尤念還就怕他問這個問題,不由往後退了兩步,裴然看到後眉頭皺了皺:“你退這麼遠幹什麼,我還能吃了你?”
尤念是真的有點怕他。
平時還好,但只要她一干點虧心事,她就怕的厲害,總擔心自己會被裴然看穿。
“我、我覺得屋子裡千紙鶴太多,看著眼花。”
這倒也是個理由。
尤念不知道自己失憶前為什麼要將這麼多的千紙鶴掛在房間中,長長的一條線從屋頂垂落到頭頂上,像裴然這種長得高得,微微仰頭就能碰到,更別提四周的牆壁上是從頂端直接垂到了地板,真真是抬頭千紙鶴,平視千紙鶴,滿屋子全是千紙鶴。
“你看了這麼多年,才會覺得眼花嗎?”
裴然不明白一個失憶的人性情喜好怎麼會變化這麼大,他也覺得摘掉千紙鶴的地方順眼不少,好奇道:“那你摘下來的那些千紙鶴呢?你把它們放哪兒去了?”
尤念心跳猛然加快。
“就、就都收起來了唄。”尤念本想隨意糊弄過去,但看到裴然還看著自己,於是就指了指自己剛才站的地方,表現的特別正常道:“我就放在儲物箱裡了,那裡面空大,我覺得可以裝下我全部的紙鶴。”
“你還想都摘下來?”
尤念見裴然神色如常,暗暗鬆了口氣道:“是啊,都摘下來吧,看著眼花。”
裴然點了點頭沒再提什麼問題,拿著毛巾擦了擦半乾的頭髮。
尤念覺得自己只要挺過這一關剩下的就都好辦了,不過她太明顯的鬆氣還是讓裴然看到了,他擦頭髮的手一頓,像是才注意到兩人的距離,對她招了招手道:“在那裡站著幹什麼,過來。”
過來——
不知為什麼,尤念最怕他說這三個字了。
從裴然洗完澡之後,兩人就是一個懶洋洋坐在一個板正站著,這畫面特別像老師訓小學生,然而尤念不是不想坐,只是座椅靠的裴然太近了,她慌。
如今裴然喊她過去,她只遲疑了一下還是選擇了順從,因為除了千紙鶴的事情瞞了他,她自認自己在其他方面都對他問心無愧,只要裴然肯相信她,她就能把自己解釋的明明白白。
“身體好些了嗎?”
才這麼覺得,裴然就丟擲個炸.彈把她炸醒了。
她腳步滯了一瞬,發現裴然不知什麼時候拿到了她放在桌子上的藥。
捏著那張粉色的小兔子便利貼把玩了一下,裴然歪了歪頭,嗓音悠緩念道:“一日三次,記得飯後服用,切忌油膩食物,注意、保暖?”
他念得是便利貼上的前兩句話,後面還有兩句是告訴尤念每種藥該吃幾粒的,這個他倒是沒再念出了,目光涼幽幽得掃完便利貼上的話後,他沒什麼情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