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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好好準備婚事吧。”
曲瑤瑤應下,推門離開。
在她走後沒多久,一道黑影從屋簷快速掠下,地沭隱在樹上,掏出腰間的傳音鏡道:“師尊,曲迎絲出關了。”
“……”
冬夜,寒風凜冽。
曲瑤瑤從曲迎絲房中出來,被風一吹才發覺自己出了身汗,衣服黏貼著面板極不舒服。
雲枝一直守在門邊,見她出來連忙湊上前,細心幫她披上披風道:“姑娘沒事吧?”
曲瑤瑤搖了搖頭。
有很多問題想問又不知從何問起,她懷著沉沉心事回了攬芳苑,沐浴換下了身上的溼衣。
“姑娘怎麼出了這麼多汗?”雲枝正幫曲瑤瑤疊衣服,觸手摸到一片溼漉,她嚇了一跳,還當曲瑤瑤生病了。
在去見曲迎絲前,曲瑤瑤換下了嫁衣,特意換了雲枝準備的繁瑣花衣。
總不能說自己是被嚇出了滿身汗,她模糊說著:“衣服太厚了。”
“厚嗎?”聽著外面呼嘯的寒風,雲枝也沒多想,只喃喃自語著:“看來又要幫姑娘置辦些新衣裙了。”
曲瑤瑤心不在焉,趴在浴桶沿悶悶不樂。
以前她還是雪蓮的時候,日日刻苦修煉,做夢都想化成人形。可當她真的成人,她忽然發現做人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快樂,人類的世界實在太複雜,並不是她隨意學學就能會。
曲瑤瑤有些後悔了。
做人的時間越長,她越懷念生在寒潭的歲月,寒潭中雖清冷寂寥,但能讓她保持本心乾淨無瑕,也不會讓她這般沉悶,每日演戲提防身邊的人。
“雲枝。”曲瑤瑤想起了曲玉書。
她起身從浴桶中出來,“哥哥現在在哪兒?”
雲枝拿著衣服進來,嘆了聲氣回著:“少宗主還在祠堂罰跪呢。”
“這麼晚了也不能回去休息嗎?”
雲枝搖了搖頭,“宗主罰了少宗主七日,七日不到他只能一直跪在祠堂。”
說起來,曲玉書受罰同曲瑤瑤脫不了干係,曲迎絲完裡是將怒火遷怒到曲玉書身上。不過類似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在曲瑤瑤和曲玉書之間,無論做錯的是誰曲迎絲都只會責罰曲玉書一人,興陽宗的人都已經見怪不怪。
也就是當著曲瑤瑤的面,雲枝才敢大著膽子說一句:“宗主這一出關,少宗主的日子又不會好過了。”
就算曲瑤瑤如今不‘欺負’曲玉書了,曲迎絲也會變著法子刁難他。
曲瑤瑤總算知道在她初入這具身體時,曲玉書對她過分的卑微縱容從何而來了,原來從一開始,她與曲玉書就處在不同的位置,這樣的兄妹感情無論如何也不會對等融洽,可曲玉書對她確實很好。
“祠堂在哪兒?”曲瑤瑤不能再讓曲玉書這般委屈了。
吩咐雲枝準備了些食物厚衣,她深夜去了祠堂。
祠堂是存放興陽宗歷代宗主族人命燈牌位的地方,按理說應該燈火通明,極為敞亮。可曲瑤瑤去了才發現,那裡清幽落敗極為昏暗,只餘兩盞白燭燃在桌案兩側。
曲瑤瑤抱著厚衣踏入,撲面而來的是一股寒風。
祠堂雙門大敞,曲瑤瑤看到曲玉書單薄的背影,他獨自跪在黑暗中,衣衫單薄脊背微僂,所跪之處連個蒲團都沒有。
“哥哥。”曲瑤瑤看的心裡發酸,急急走到他的面前。
曲玉書正對著地面發呆,初聽到曲瑤瑤的聲音時,他一動未動只當自己是幻聽。直到曲瑤瑤輕輕觸控他的肩膀,他才顫睫抬頭,於黑暗中看到一張擔憂乾淨的面容。
“瑤瑤?”曲玉書嗓音微啞。
似不相信曲瑤瑤會來,他緩慢抬手想要觸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