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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年。”龍主看著密室上空裂開的縫隙,呢喃道:“一個才兩百歲的孩子, 在初步覺醒血脈時竟能爆發如此強大的靈力……”
實在太可怕了。
這遠比年幼時的鳳主桑迎還要可怕。
烏紹折磨了崇安這麼久, 放過他的血、挑過他的筋, 更不知敲碎過他多少根骨頭。在他眼中,崇安是卑微如螞蟻般的存在,輕輕一碾就會碎掉。
他沒想過,從未想過崇安能傷到他, 強大的靈力幾乎瞬間震碎了他的脈絡,等他被衝撞摔在地上時,感覺渾身的五臟六腑移了位, 嘔出大口大口的血險些昏死過去。
“父王, 救我……”
“父王, 你一定要救我。”烏紹是被人從密室抬出來的。
他本身修為不低, 若非對崇安毫無防備, 也不會被他傷的這麼重。在看到龍主時,他試圖抬手去抓他的袖子,卻發現自己的手臂扭曲變了形, 體內的骨頭也碎了。
無盡的恐慌將他席捲,烏紹將全部的希望寄予到龍主身上,龍主卻只是閉了閉眼睛,低嘆道:“紹兒,回去好好養著吧。”
烏紹的骨骼筋脈被震的稀碎,哪怕能夠治癒,今後也再也無法修煉了。
“啊——”烏紹被人抬走,而他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卻持續不斷。
他如同瘋了般,拼盡全力嘶喊著:“我要殺了你!”
“我要殺了你!”
“小孽種,我一定要將你抽皮扒筋,親手剁碎了餵狗!”
烏紹的聲音可以稱得上瘋魔,任誰都聽聽出他嘶喊中的狠辣之意,聽得心尖發顫。聲音傳入密室中,後錦著急去捂崇安的耳朵,白著面容道:“別怕,崇安不要怕——”
其實她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兒子竟有如此強大的靈力。哪怕努力維持著表面平靜,但她顫抖的手已經將她出賣,眼看著頭頂的裂開的光線被一點點修補擋住,後錦依舊只有那句:“你爹爹會來救我們的。”
“他會來……”也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崇安聽。
光,消失了。
崇安的眼睛重新迴歸在黑暗中,他的神情也逐漸被黑暗掩蓋,用很平靜的聲音問:“他真的會來嗎?”
“……會來的。”
後錦嗚咽出聲,這句話她說了太多太多遍,多到她快要嘔吐。當密室裂開縫隙時,她仰頭看到頭,明明已經看到了希望,有那麼瞬間,她卻心如死灰,覺得桑迎永遠都不會出現。
最開始她將他當救贖,百年黑暗囚禁,當光明湧現的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原來桑迎早已成為一個自欺欺人的藉口,一個她早知結局、卻不願承認的藉口。
曲瑤瑤愣愣看著這一幕很久,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滿臉是淚,心口密密麻麻泛著疼痛。
見慣了風輕雲淡的崇安,男人身穿紅袍尊貴無比,同她說話時總是溫聲細語。曲瑤瑤從未想過,崇安自她面前沐浴在陽光中時,身後竟攏了這麼沉重的陰影。
被囚禁、被虐待,被折磨,這些記憶以極快的速度在鵷鶵花夢境重演,曲瑤瑤只在黑暗中待了一會兒便覺得難熬漫長,而崇安卻是生生在這裡熬過了百年。
兩個百年,可以磨掉多少傲骨血性。
曲瑤瑤以前總以為晁淵怕的是黑,如今身臨其境,她才知晁淵怕的不是黑暗,而是黑暗中永遠看不到希望的等待。他比後錦清醒的太早,早已看穿沒有人能拉他們出深淵。
沒有人……
他們終會死在枯竭的等待中。
曲瑤瑤擦了擦眼淚,心口還在泛著密密麻麻的疼痛。她不知這種疼痛是因她在夢境中待的太久,還是因為心疼崇安所導致。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從這裡耗下去了,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