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裂的床榻又去看身旁體型大增壯如牛的富貴,她沒好氣拍了拍它,“還睡!床都讓你壓榻了你怎麼還好意思裝睡!”
富貴睜開眼睛,趴在斷裂的床板上蜷了蜷身體,不好意思道:“我不是故意的。”
在夢裡睡得太香了,不受控制就變回了原形,哪知這床板子這麼脆弱,直接斷成了兩截。
這床是沒法再睡了,林颯颯從廢墟中爬起來,看到窗外夜色漸濃,天已經完全黑下。富貴縮成巴掌大飛到她的肩膀上,討好般用腦袋蹭了蹭她,“現在該怎麼辦呀?”
“還能怎麼辦,去賠錢,要麼換床要麼換房。”
在出門前,她扯下帳幔上的法器,竟覺得它比先前更為瑩潤有光澤,好似被人重新煉製重造過。林颯颯也沒在意,隨手將它扔回乾坤袋中,下樓本想找老闆說明情況,卻在廊道遇到了封啟。
他的客房與林颯颯相隔三間,在樓梯口的第一間,也不知在想什麼,他孤零零靠牆而站,不下樓也不回房,只是垂著腦袋發呆。
“阿啟?”她驚訝喚了他一聲。
驚訝不是因為他站在廊道,而是他穿了身雲紋白衣,就連繫發的緞帶都換成了玉石霜白緞,整個人清爽又利落,襯出少年的幾分朝氣,與他往日黑衣陰鬱的形象極為不符。
抬眸看到林颯颯,他微微抿唇沒有應聲,而是偏頭將目光看向樓下,有些冷淡。
林颯颯也沒生氣,揹著手慢悠悠朝他走去,她湊到他面前,歪頭笑問他,“怎麼啦?我和你說話呢。”
封啟依舊不答,冷漠的可以。
林颯颯嘖了聲:“你再不說話我就走了?”
她作勢下了幾層臺階,哪怕沒有回頭,也能感受到封啟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冷漠憤怒,夾雜著委屈落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能感受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所以再又下了幾層臺階後,她見封啟還沒有喊住她,便轉身蹭蹭跑了回去,一把薅住他的手,“反了你了。”
“走!跟我下樓去吃飯。”
封啟被她拉離了兩步,微弱掙了掙沒有掙開她的手,便任由她拉到樓下。
林颯颯拉著他的手,指腹觸控到一片坑窪,低頭翻開一看,才發現他的掌心佈滿了褐色的月牙疤痕,像是用指甲掐出來的,“怎麼回事?”
封啟壓抑的眼尾有些泛紅,嗓音冷幽幽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他喊著她的名字,“你眼裡只有你那位好道侶,還能看到我嗎?”
“我怎麼看不到了,我又不是瞎子。”林颯颯反駁,順便用治癒術隨手抹去他這點小傷,掌心很快恢復如初。
見她還知道幫自己療傷,封啟的表情好了些,但依舊冷著臉不太想說話。林颯颯也不是傻子,從他的三言兩句中便判斷出他的反常,合著這小兄弟是氣她只顧著賀蘭陵不顧他了,難怪一路上都不和她說話。
呵,男人。
林颯颯在心裡嘆了口氣,這才剛哄完男主沒多久,就又要來哄男配了,她堂堂雲隱宗大小姐何至於此?這麼想著,她還是衝著封啟彎唇笑了,“欸,我沒有不理你呀。”
“賀蘭陵是賀蘭陵,你是你,你們對我而言都很重要,我不會為了誰去忽略另一人的。”就看看誰還敢殺她。
封啟知她的性子,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容易,至少這證明她心中有他,其實在她轉身拉他下樓時,他就已經原諒了她。
封啟忍不住問:“那我和賀蘭陵,誰更重要?”
林颯颯頭大,“都重要,都重要……”
“必須選一個呢?”
林颯颯選不出來,也拒絕回答這種幼稚問題,她拉著封啟往桌邊走,“餓死了,先來吃點東西吧。”
封啟站著不動,他心中有很多話想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