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鶯鶯心裡一緊,董王爺三字一出,瞬間讓她挺直了腰背。
她這次認認真真打量了男人幾眼,清楚瞭解過董王爺做過什麼事後,她還當董王爺凶神惡煞是個魁梧的中年大叔,不曾想竟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弱公子,看起來比裘鬱那個病秧子還要病弱。
「王爺……」年輕夫人身邊的侍衛想要出聲。
他才張口,年輕夫人就捂嘴咳了幾聲,董王爺見狀皺著眉去扶,輕撫著她的後背問:「本王昨晚如何交代你的?不是不准你出來麼。」
年輕夫人低聲解釋著:「你別生氣,我是聽說這裡上了批織雲錦,就想過來看看給你做身衣裳。」
「本王沒生氣。」
董王爺低頭望著自己的夫人嘆息,他長相斯文儒雅,唯有左頰半指長的疤痕平添野性。暗自攥住自家夫人的手,他將目光移向鶯鶯這邊,瑞吉見狀趕緊出聲:「屬下瑞吉,見過董王爺。」
董王爺微微挑眉,對比瑞吉的緊繃他看起來過分柔和,只悠悠說著:「稀奇,本王還是第一次見你單獨出來。」
以往,有瑞吉的地方就有太子燕寧,瑞吉就如同燕寧的影子。
這話尋常人說出就是句閒談,而董王爺可不是尋常人,瑞吉從他那句『稀奇』中就清楚董王爺是起了疑心,於是解釋著:「屬下這次是奉命出來辦事。」
「哦?」董王爺沒繼續追問他要辦的是什麼事,只是將目光落在瑞吉身後的鶯鶯身上,眉眼間帶著好奇問:「這位是——」
「這位是在北域養病回來的李府小姐。」
託燕寧的『照顧』,如今這南音皇都誰人不知坐玉骨香車回來的李府千金?
董王爺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笑意盈盈直勾勾凝視著鶯鶯道:「原來是李老的外孫女。」
「聽說李姑娘先前一直在北域養病?」
「……北域皇城?」董王爺果然不如面相看著無害,他說話綿裡藏針好似看穿了什麼。
瑞吉不願讓鶯鶯與董王爺多交談,他尋了個理由匆匆護著鶯鶯離開,董王爺目送他們離開,突兀說了句:「顧姑娘,路上、小心。」
鶯鶯渾身一僵,再回頭時,恰好與董王爺的目光對上。
男人一身白衣仍舊是那副病弱模樣,只是禮貌與鶯鶯對視時讓人無端背後發寒。
「北域,顧姑娘。」站在董王爺身邊的年輕夫人輕輕呢喃出聲,她眼睜睜看著鶯鶯上了瑞吉駕來的馬車,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眸光微閃忽然往前追了兩步。
董王爺一把將人拉回,「怎麼了?」
馬車漸漸遠去,年輕夫人回過神苦笑,「……沒什麼。」
她只是莫名覺得,這位李姑娘很像她一位故人。
「……」
鶯鶯回到南音皇宮才反應過來,那位年輕的夫人就是張家的小姐張寶珠。
……傳聞那位水性楊花、無惡不作的丞相千金?
南音有兩位丞相,左丞相李大人是太子燕寧一派,右丞相張寶珠是董王爺一派。按理說,這兩位丞相水火不相容,連帶著他們的族系也跟著站在對立面,可張寶珠剛剛在聽到鶯鶯的名號時,表現的未免過於平靜了。
「這張寶珠怎麼像是換了個人?」
回想著二人今日的見面,鶯鶯覺得這張寶珠並非坊間所說的惡人,柔弱懂禮看著極為善良。她都要猜測這張寶珠同她一樣,都是被人陷害出來的惡名聲了,而事實證明似乎並不是這麼回事。
燕寧嗤了聲,不屑道:「張寶珠之前可沒這麼好說話,如今她的轉變,全因一年前的那場大病。」
說起來,張寶珠自那場病後就開始低調行事,先前張揚囂張的董王妃開始閉門不出不見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