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髒亂。幾房的屋門窗戶也已破爛,顯然是遭遇了別人的破壞。
才走一個多月,如今回來,已是難看出原來模樣。果然,
一個家沒了支撐,剩下的就只有風雨飄搖。
“不礙事,”賀勘站在梧桐樹下,手掌拍上樹幹,“收拾一下就好,興安過來後,交給他們。”
說起這個小廝,也不知道他在耽擱什麼,到了這個時候還沒回來。
孟元元嗯了聲,所幸家裡重要的房契和田契已經帶走,家中只剩下些無關緊要的。
兩人分兩路,孟元元去了正屋收拾,賀勘則進了西廂屋。
屋裡的傢什都在,就是可能被翻了一遍,需得下些功夫整理。
孟元元先收拾了正屋的大方桌,才擦乾淨,就聽見院中的動靜。她走到門邊往外看,賀勘正搬出西廂房的被子,往晾衣繩上伸展開晾曬。
右手不方便,大部分時候就是左手用力,注意到正屋的視線,他往她看過去。
賀勘對她笑笑,手裡拍了拍被子,飛起一層輕灰:“咳咳!”
他拿手揮了揮,接著又從簷下拾起笤帚,重新進了西廂屋。
原本的秦家也是熱鬧的,如今短短一年光陰,已是物是人非。
沒一會兒功夫,正間的桌椅擺了整齊,孟元元端著木盆走到天井,想要打些水。
正好賀勘提著一把方凳出來,往地上一擱:“元娘,過來幫下忙。”
他是要修凳子,孟元元過去蹲在地上,雙手扶住三條腿兒的凳子。賀勘蹲在對面,將斷腿兒對上原來的位置,右手的釘子筆直立在凳面上,左手握著鐵錘開始敲擊。
兩下使力,釘子砸了進去,方凳重新變得固定。
隔著一張凳子,賀勘看她穩著方凳,清亮眼中總是那樣認真。修這個方凳,其實他自己也能行,可有時就是想去靠近她。
哪怕一件簡單的事。
“好了。”賀勘扔下錘子,手掌拍了拍凳面,“元娘休息下。”
他隨後站起來,提著凳子進了西廂。
孟元元往屋裡看了眼,見著他把凳子支在地上,後面抬腳踩了上去,右手舉著笤帚,去掃頂上牆角的灰塵。
一層層的灰塵往下掉,落在了他的發上,沾染了一聲乾淨的青袍。可能灰塵太嗆,他咳了兩聲,清冷的雙眸亦是眯了起來。
“你先別進來,嗆人。”賀勘站在凳子上,對門外的孟元元道了聲。
孟元元叮囑一聲小心,便轉身想去院中的水井打水。
“元娘,接著。”身後男人喚了一聲。
孟元元剛轉身,就見賀勘手裡丟擲什麼,正朝著她而來,於是下意識就去接住。
手心一沉,低頭看,卻是一個圓滾滾的橘子。
賀勘手揮著面前的灰塵:“你不用做什麼,先坐下歇一會兒。興安他們應該很快就會過來。”
孟元元嗯了聲,倒不想只是坐著。她把橘子先放在井沿上,想著去伙房燒一些水。
過了一會兒。
賀勘從西廂出來,已是滿身的灰塵,頭髮眉毛皆變了色。他皺著眉,稍一動彈就噗噗的飛灰。
“公子洗洗罷。”孟元元從伙房出來,手裡提著水壺,隨後倒進木盆與涼水一兌。
賀勘沒急著去洗,雙臂擺了擺衣袖,飛塵更多。
孟元元看到他的樣子時,嚇了一跳。清明高潔的郎君,如今就像從土裡刨出來的一樣,灰頭土臉的。
“我很髒?”賀勘從她眼中看出了什麼,再低頭看看有什麼不明白?於是蹲去地上,利索洗了乾淨,“髒就髒罷,我得出去買些炭回來。”
他說著,抬起的俊臉上掛著水珠。
頭一日回來,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