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長得很好……”餘舟忙道:“是氣質太……威嚴。”
裴斯遠看到他這副字斟句酌的模樣,眼底不由浮起了些許笑意。
“現在還在怕我?”裴斯遠問道。
餘舟張了張嘴,但似乎有些顧慮,沒敢貿然回答這個問題。
“說實話,我不喜歡別人騙我。”裴斯遠道。
“有點。”餘舟道。
“為什麼?”裴斯遠問。
“怕你報復我。”餘舟老老實實地道。
如今他在裴斯遠面前可以說是毫無隱瞞的必要了,就連他每天來江月齋吃什麼飯,裴斯遠都知道,所以他自然也沒有再遮遮掩掩的必要了。
現在的餘舟,在面對裴斯遠時隱約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只不過他摔得比較溫和,一副反正我吃飽了任君處置的模樣。
“你會報復我嗎?”餘舟小聲問道。
“我若是想報復你,何必等到今日?”裴斯遠無奈道:“況且,那晚也不算是你……”
裴斯遠當晚的意識,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清醒的,至少他知道餘舟對自己做過什麼,也清楚自己對餘舟做過什麼。
他雖然此前經常拿此事逗餘舟,擺出一副被人奪走了“清白”的受害者姿態,可他內心深處卻並非那麼想的。他一個堂堂禁軍副統領,再不要臉也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得了便宜還賣乖。
餘舟聽他提起那晚的事情,一張臉頓時漲紅了,脖頸都跟著泛起了紅意。
那晚之後,他和裴斯遠還是第一次“開誠佈公”地談起此事。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無辜的,那日給你下藥的人也招認了,此事你是受害者之一。”裴斯遠認真地道:“於理,你被藥物影響,做出的事情不是出於本意,哪怕是鬧到大理寺去,依著規矩也不會有人懲治你。於情……我更不可能追究你。”
餘舟聞言抬眼看向他,眼睛都忍不住有些泛紅。
他沒想到裴斯遠這麼講道理,竟能說出這麼公道的話來。
他從前為此事而生出的委屈和不安,在這一刻終於漸漸消散了。
“那……陛下知道此事嗎?”餘舟問道。
裴斯遠見到他那副忐忑的模樣,估摸著自己若說是,他又要嚇得魂不附體了。
畢竟他這好賢弟腦子裡,早已將他和路知南翻來覆去不知編排了多少小話本。
念及此,裴斯遠便道:“他不知道是你。”
餘舟聞言長長舒了一口氣,像是放下了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一般。
“你不會告訴他吧?”餘舟又問道。
裴斯遠看著他滿懷期待的眼睛,笑道:“你若是哄我高興了,我就不說。”
“那我要怎麼哄你高興?”餘舟忙問道:“是還要叫你裴……”
“停!”裴斯遠突然抬手打斷了他,面上有些不自在地道:“你往後不許再隨意這麼叫我,只有我讓你叫的時候,你才能叫。”
他說著喉結不自覺微微一動,想到方才自己在廳內險些就當著那麼多人失態了。
餘舟並不知他的心思,被他唬得忙抿緊了唇,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別這麼盯著我看。”裴斯遠輕咳了一聲,像是在掩飾某種情緒似的,忙給餘舟又夾了一塊肉,道:“吃!”
餘舟:……
裴副統領今天真的好奇怪,太不對勁了。
裴斯遠等著餘舟吃飽喝足,才帶著他從雅間裡出來。
夥計照例殷勤地湊上去,將打包好的點心朝他們示意了一下,這才遞給了一旁等著的小寒。
小寒這會兒也吃飽喝足了,看著裴斯遠時目光也不像先前那麼憤怒,只拎著個食盒等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