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世子嘿嘿一笑,繼續擲色子。
比起其他皇孫靠府中月銀度日,裴沐珩因為七歲那年被賞了一個皇莊,私庫頗豐,熙王妃雖然替兒子打點莊田,得了銀子卻從來都是交給他自個兒保管,追女孩子是要花銀子的,她決不能讓兒子掉臉面,所以裴沐珩還真沒缺過銀子,有底氣輸。
雲棲更有底氣輸。
荀允和在江南四年,早早置辦了不少產業,其中大部分都是給雲棲準備的嫁妝,荀府賬房給兩位小公子均有月銀限制,獨雲棲不同,荀允和吩咐她想花多少便支多少。
不遠處的馬球賽已經結束了,一身勁裝的蕭冰接過隨侍遞來的帕子,拭了拭額尖的汗,來到水榭對面的水閣坐下,跟他一隊的公子哥三三兩兩湊過來,一道喝茶歇響。
其中一人見蕭冰目光時不時往水榭瞄,看出他的心思,
“既然瞧見了,怎麼不過去打招呼。”
蕭冰喜歡雲棲的事,在幾位相熟的公子哥之間已不是秘密。
那麼好看的姑娘,性情專注純粹,又一身本事,誰不喜歡。
蕭冰做夢都想將雲棲娶回家,若非荀允和放話雲棲年紀小多養幾年,蕭家早上門提親了。
蕭冰今年十六歲,玉面郎君初見崢嶸。
蕭冰捧著溼帕子擦臉,沒有吭聲。
另一位蕭家的姻親卻是接話,
“表兄此人最是講究,此刻一身汗又怎好去見雲棲?”
話落,瞥見坐在雲棲身後的裴沐珩,時不時遞上一杯涼茶給她,抑或從一旁的果盤挑些果子給她吃,二人形容舉止十分默契,這位姻親看不下去了,咂咂嘴道,
“這裴沐珩跟荀雲棲到底是什麼關係?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親兄妹呢!”
蕭冰一聽這話就來氣,眼神劈過去,“你什麼時候見裴沐珩鞍前馬後伺候過珊珊?”
言下之意是若裴沐珩真把雲棲當妹妹,那不至於厚此薄彼,畢竟裴沐珊才是他真正的嫡親妹妹。
那表弟便知自己捅了馬蜂窩,頓時扶額,
“行行行,是我多嘴,你消消氣,只是你與其衝我發脾氣,還不如結結實實將人搶過來。”
以為他不想嗎,蕭冰深深睨著
裴沐珩的方向,咬牙切齒,那裴小三可是護犢子似的將雲棲護得死死的,他連個縫都鑽不進。
一個時辰後,雲棲終於反敗為勝,又有裴沐珩這個軍師坐鎮,很快收復失地,那頭陳王世子見好不容易回籠些銀錢,及時止損,賭局就這麼散了。
秦王世子望了望西斜的太陽,抬手跟裴循告退,
“十二叔,侄兒今日逃了宮中的課,還是先行一步,早早回去補補課業,以防著我爹揍我。”
陳王世子亦是如此。
裴循擺擺手讓他們離開,隨後問裴沐珩,“天色還早,咱們進山?”
“好。”
裴沐珩帶著雲棲跟著裴循進了林子,只是裴循此人看似溫潤隨和,真正上了獵場便如同一把出鞘的寶劍,一瞬就不見蹤影,雲棲追得有些吃力,
“十二殿下不見了。”
裴沐珩不緊不慢跟著她,面色隨意,“不見就不見了,我帶你上山玩。”
二人換了個方向,沿著一條山道往山頂馳去,後來山路崎嶇,草木茂盛實在無法騎馬,乾脆棄馬步行。
“我曾在山頂的鳥屋養了一隻七色雀,我帶你去瞧瞧。”
七色雀的事雲棲早有耳聞,今日過來便是想一睹風采。
松風一陣陣拂過面頰,很快將二人身上的汗吹乾。
雲棲腳步輕盈躍上山頭,立在山頂等裴沐珩,裴沐珩不疾不徐沿著山路上坡,穿著他舊衫的少女立在夕陽下,抬眸張望風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