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帶著哭音,抽噎聲帶著難得的嗲氣,是柳詞自己都不知道的闊別多年的依賴感。
賀毓抿了抿嘴,“要不要喝一杯?”
看了眼時間,凌晨三點,明天是週末,不用上班,不過彈性的上班時間註定了她是為了專案活著,什麼時候做好什麼時候下班。
“去哪?”
柳詞問。
賀毓:“酒吧,燒烤攤,或者我家。”
她給了柳詞三個選項,其實知道柳詞會選什麼。
“燒烤攤吧。”
她們的少年時光大多跟這些垃圾食品有關,長大之後臟器也沒當年那麼值得玩弄,這些重油高脂的東西也都很少碰了。
但依舊有泡著枸杞啤酒蹦迪的時候。
是前幾年的偶爾,賀毓現在也不太去了。
賀毓:“那你等我過來接你吧。”
晚上有點涼,雖然還沒到冬天,但是深夜的秋風已經跟冷冽的冬風有些交接的意味了。
賀毓來得很快,酒店的前臺很有職業素養,深夜來訪的客人不少,賀毓這樣上樓接了個人又走的還挺惹眼的。
特別是她在女性裡算是出挑的身形,還有那麼大件的風衣,來得匆忙,領子都沒翻下來,跟她下來的女人個子就嬌小很多。
賀毓看著柳詞:“你不冷啊?”
柳詞又瘦又小,賀毓覺得她跟等身手辦一樣,她伸手扯了扯柳詞的襯衫:“就這樣吃燒烤,我怕你明天發燒。”
開車到地方的時候很快地扒了柳詞的襯衫外套,把自己有點厚重的風衣披在了對方身上:“自己穿啊。”
柳詞乖乖地穿上了。
賀毓套上了她的那件條紋襯衫外套,有點短了,她還挺嫌棄:“還藍白的,病號服一樣。”
柳詞:“不是病……”
賀毓:“知道很貴,好了點菜去吧。”
她把柳詞往冰櫃前一推。
這地方柳詞以前也來過,b市經過了好多次的改造,很多街巷都和記憶裡不同,這邊顯然也在整改,筒子樓都拆了一半,小店也就十來平方,外面的陣仗倒是很大,斷壁殘垣裡依舊能苟延殘喘,居然還帶銅鍋的。
靠著旮旯角的那一桌的火鍋冒著熱氣,藍色的塑膠凳估計還折過,膠帶不要錢似地困了好幾圈,白色捆成了杏色。
“想吃火鍋啊你?”
賀毓順著柳詞的目光看過去,問了句。
柳詞搖頭:“沒。”
“想吃就吃唄,反正你也吃不胖。”
賀毓手上握著手機,先要了兩瓶啤酒。
最後還是點了幾串燒烤,其實兩個人都不餓,只不過喝酒沒東西配覺得很奇怪。
“聊聊吧。”
賀毓開了啤酒,她開啤酒的姿勢熟練無比,從小就給賀峰峻開,然後把瓶蓋裝在盒子裡搖著聽響,怪無聊的。
“如果你願意的話。”
她補了一句,然後把其中的一瓶推到柳詞面前,“願意打電話給我,是終於想跟我和好了?”
賀毓用的和好,其實按照她的習慣,應該用的是鬧變扭。
只不過她想鄭重一點,她打心眼裡不想失去柳詞,她們慪氣太久了,她得過且過,從來也不肯主動,柳詞比她更被動。
在倔這方面她倆其實不相上下,都是固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