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詞,你真好。”
賀毓囫圇地說。
柳詞能看出賀毓的難過,“不要難過。”
“我知道,”賀毓嚥下,“就是很難忍住啊。”
她笑了笑,差點沒笑出一個鼻涕泡,“這餅好好吃啊,你做的吧?”
柳詞嗯了一聲。
賀毓又咬了一口,“你這麼好,如果可以……”
這話她沒說完,又隨著烙餅嚥了下去。
柳詞知道她想說什麼。
她在心裡悄悄地說,當然可以,永遠可以。
卻聽到賀毓的聲音——
“我們做一輩子的朋友吧。”
第8章
賀毓發現柳詞又不說話了。
她吃了餅,好像那點氣也消下去了,伸手要去拉柳詞的手,結果被揮開。
“太油了。”
賀毓癟嘴:“你又嫌棄我。”
這個又字簡直無中生有,柳詞再一次被賀毓的厚顏無恥驚到,最後站起來,拿走了賀毓手上的盤子:“我回去洗碗了。”
賀毓看著柳詞上樓,自己看了看樓上,還是不太想回去,正在猶豫,一個胖子提著一塑膠袋的桃子經過,嘿了一聲。
“申胖啊,你怎麼往這走了。”
打招呼胖子個子跟賀毓差不多高,就是整個人拉寬了,還好長的不黑,不然看著還有點油。
胖子叫申友乾,從名字上就能窺見他爸媽的愛財,可惜理髮店開了十幾年,飛機頭的老闆十年如一日地買彩票,也沒中什麼大獎,還是不鹹不淡地過著。
“這不是吃完晚飯散散步麼,我、我媽說我又胖了。”
申胖長得白胖,看上去怪好欺負的,講話有一點的結巴。
“……是有點,”賀毓又看了他好幾眼,“悠著點啊,少吃點。”
申友乾手上還拿著一個桃子,眯著眼哦了一聲,問了句:“你幹嘛坐、坐你家樓下啊,吵、吵了?”
“屁咧!”
賀毓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我是下來吹吹風。”
申胖哦了一聲,掏出個桃遞給賀毓:“吃吧。”
賀毓說了聲謝,想起這人跟她一學校,“你哪個班?”
“六班。”
“隔壁班啊。”
賀毓又嘮上了,她站在臺階上和申友乾說話,那點在家裡的不愉快慢慢消失,在別人眼裡又是一副燦爛的模樣。
廉曉禮提著一碗打包的面走回來看到的就是賀毓在和一個黑衣服的胖子說話。
她往這邊走,自然也可以看到二樓的柳詞靠窗的身影,捧著一本書,兩個人隔了有些遠,卻詭異地對視了幾秒。
廉曉禮突然覺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