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友乾聽了想笑,“怎麼感覺歷史重演。”
賀毓撓了撓頭,“當年柳語也這麼說,看來我真的人緣太好了。”
柳語被辣椒炒肉辣得咳嗽,一邊喝了口汽水一邊說:“你那時候口袋裡跟哆啦A夢的口袋一樣,全都是零食,哪個小孩不喜歡你啊。”
說的也是,賀毓小時候運氣就好,抽獎都能抽到零食大禮包,三天兩頭帶著柳詞在各大小賣部流竄,五毛錢刮出了十塊錢的零食清單,然後揣兜裡從巷頭分到巷尾。
被洪蘭紋說傻,也不知道留著,永遠有多少花多少。
“喔那時候我一大半都給你吃了啊。”
賀毓笑了笑,筷子指了指身邊的柳詞,“還要被柳詞罵。”
柳詞一隻手託著臉,神色如常地吃了一塊青椒,“我沒罵你,你不要過度發揮。”
賀毓嘖了一聲,“過河拆橋啊,吃我那麼多現在還要歪曲事實。”
柳詞看了她一眼,覺得這人十年如一日地厚臉皮,“到底誰歪曲事實?”
賀毓假裝沒聽見,筷子卻很小心眼地夾走柳詞看上的那塊小炒肉,塞進了嘴裡。
柳詞偏頭,賀毓眉眼彎著,顯然心情很好。
這頓飯吃得還挺融洽,賀毓這個人在哪都是話題開頭,申友乾這些年深受她影響,嘴巴能講的程度高居不下,也沒幾個人硬是有種禮堂的感覺。
柳詞覺得這倆的場合活像倆鴨子會面,以前申友乾是個結巴還好點,嘎嘎嘎和嘎……嘎嘎的區別,現在沒有停頓,活像在你耳邊迴圈播放。
“欸,賀毓姐你還沒結婚啊?”
一頓飯的功夫,柳好就加上了賀毓的微信,她覺得賀毓挺酷,耳骨上一排的耳釘讓她看了又痛又覺得帥氣,諮詢了好幾個問題。
賀毓吃得有點多,這會兒辣味返上來,嘴唇都紅紅的。
“幹嘛,管這麼寬,給我介紹嗎?”
賀毓的口氣是明擺著裝的兇,柳好沒有半點被責備的感覺,反而笑嘻嘻地湊過去,“我努力一下?真的沒有?男人都太沒眼光了!”
賀毓點點頭,“對頭!那你呢,男朋友談了幾個了?”
柳圓在一邊添油加醋:“一個都沒有,哪有人看得上她。”
倆小的又開始鬥嘴。
賀毓對柳語說:“你家倆小的還挺好玩。”
柳語搖頭:“吵,煩人。”
賀毓看了眼一邊的柳詞:“都像她一樣跟冷凍室一樣,怎麼,開冰場呢?”
柳詞一晚上遭受了太多賀毓的擠兌,忍無可忍地踩了賀毓一腳。
賀毓嗷了一聲,“你還是大作家呢有沒有點素質?”
柳詞一雙眼慢悠悠地瞥過來:“沒有。”
她的唇形很飽滿,光下還有點亮。
只不過神色一直很冷淡,常年的失眠讓她眼底的黑眼圈化妝都很難遮住,偏偏衍出了一種很獨特的氣質。
書卷氣裡藏著一點陰霾,跟賀毓這種如同碧空的氣質相比,頗有些淫雨霏霏的味道。
她們兩個,就算十幾年沒見,歲月的鴻溝再深,反義詞還是反義詞,永遠不可能變成近義詞。
“柳詞啊,”申友乾突然開口,柳詞捧著臉看著他,當年圓臉的胖子的長大了看面相依舊是一張爛好人的臉,可男孩長成了男人,穩重了很多,“你是打算在這邊定居了?”
柳詞嗯了一聲,她解釋了一句:“反正我在哪都一樣,只不過這邊熟悉一點。”
“聽小語說你在看房子,要不要我幫個忙?”
賀毓還以為柳詞會拒絕,沒想到她答應申胖子倒是答應得挺快的。
顯而易見的區別對待。
不過她也沒計較,剛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