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詞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在一堆藝名裡土得渾然天成,竟然也顯得清新脫俗了。
咖啡的溫度捂手剛好,柳詞喝了一口,坐在窗邊。
隔了一會她才反應過來,這個名字她的確聽過,前兩年賀毓打架,因為那個女孩。
也不算因為,但到底有過瓜葛的,沒想到在電視裡還能看到。
這兩天天氣不太好,南方的大雨紛沓而來,柳詞才坐了幾分鐘,雨又下來了,來勢洶洶,遠處的高樓似乎都要被這種電閃雷鳴給劈到。
下午的天色瞬間暗下來,這雨下得柳詞煩躁無比,她喝了兩口咖啡,起身回去。
她的傘放在門外的收納櫃上,轉身的時候正好有人推門而入,衝進來一個溼噠噠的身影,柳詞這兩年身形越發消瘦,好不容易被養回來的肉又沒了。
這種伶仃感使她看上更孤高,像是一片無處可飄的雲,流浪的味道。
來的人衝勁很大,柳詞沒注意,連人帶傘往一邊歪了去,衝過頭的人回頭,啊了一聲,伸手扶了柳詞一把。
“不好意思啊。”
戴著個鴨舌帽,耳朵上的耳釘亮晶晶的,口罩只遮住了嘴,身上的衣服都溼了。
柳詞看了一眼,覺得眼熟。
對方也看,似乎認出了她是誰,可是半天喊不出來,最後歪成了一句姐姐。
柳詞看她,餘小河也看柳詞。
“你怎麼在這裡?”
柳詞問她。
餘小河這兩年長大了不少,個子比柳詞還高了半個頭。她摘了帽子,撓了撓頭,“我來面試。”
“就有個劇組面試好像再這裡,我反正也沒什麼名氣,公司也不管我啦。”
她笑得有點傻,柳詞又問:“面試哪個?”
她說的是柳詞隔壁那個的,今天試鏡的挺多的組。
柳詞看著她,就想到當年跟賀毓發生矛盾的那個夜晚,這個說是像柳詞其實更像賀毓的餘小河。
大概是柳詞看得太久,餘小河別過臉,“不好意思啊,我就莽莽撞撞的。”
柳詞搖了搖頭,“你要不……”
話還沒說完,周麥的電話打過來,問她去哪裡了,有個試鏡角色的演員不來了。
柳詞看了眼餘小河,“我自己帶一個來吧。”
她掛了電話,看向餘小河,“有興趣來我這邊試鏡嗎?”
她穿著一條格子裙,入冬的天氣有點冷,毛呢的衣服版型挺好看。其實柳詞乍看像個還沒入社會的學生,臉看著也不老,只不過你望進她的眼睛,總會不由自主地陷進去。
年長者,或者閱歷凌駕之上的魅力。
餘小河啊了一聲,“我問問經……”
柳詞卻打斷了她的話,“先別管了。”
她就這麼被拉走了。
餘小河在電梯裡也很拘謹,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她認識柳詞,一開始是因為當年,只不過是幾面之緣,還沒賀毓來得印象深刻。
後來知道,是因為一起參加節目的有柳詞的書粉,很喜歡賣安利。
她高中都還沒畢業,週末在蛋糕店裡打工被人隨口一問,還真的去報名了,也就這麼磕磕巴巴地參選。
其實過得也沒多好。
畢竟長得一般,造型又很像男的,留個長髮吧還有人說她像女裝大佬。
哪有這樣的,她覺得自己長得也不醜吧。
一個小團糊穿地心,趕通告裡還要在補學校的作業,賣海鮮的親媽在電話裡大聲罵她搞七搞八不好好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