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記著謝京那一鞭子,不給她機會逃脫,扔了捲起銅錘的馬鞭,飛快操起竹竿往卓雲後背刺去,卓雲極是警覺,後背彷彿長了眼,察覺到危險,迅速從馬腹下往另一側竄去,然而竹竿彈力極好,竹尖極快地刺中她的大腿,緊接著用力回彈,彈中卓雲的腰身。
“唔”卓雲悶痛一聲,狼狽地從馬腹下躍出,伏在馬背上往旁邊疾馳,鮮血順著股側殷殷滑了下來。
“漂亮!”
即便沈瑤還未中靶,露的這手功夫足夠驚豔全場。
皇帳內的帝王忍不住拍案叫絕,眉色飛舞地指著沈瑤,“謝卿,你夫人竟有如此本事,可是大大長了朕的臉!”
謝欽神經繃得極緊,只待沈瑤贏了卓雲一籌,他方覺手心掐出了一把汗,他面色還算鎮定朝皇帝拱袖,“陛下謬讚。”
皇帝左側的太子,一雙眼如同鷹鉤似的盯著沈瑤,眼底的貪婪不加遮掩,數月前水廊偶遇,他便知此女不凡,卻也不知她騎□□湛到這個地步,看著豔陽下那格外閃光的小女人,一想到她被謝欽壓在身下做那等事,太子嫉妒的雙眼發紅。
他一定要得到她,一定。
沈家錦棚內,沈家人均替沈瑤捏著汗,就連段氏方才也將手帕絞成了一團,沈黎東心情從未這般澎湃,見旁邊的侄兒沈孚不停給沈瑤助威吶喊,他也跟著捲起袖子,朝沈瑤喊道,
“肆肆,好樣的!”
這竟然是他的女兒!
他竟然有這麼出色的女兒!
沈黎東激動地雙頰發顫。
沈瑤將長弓重新背好,無盡的晚風從山谷深處獵來,她端坐在馬背逆著光,遺世獨立,一縷碎髮被風掠起垂在她面頰,她仰眸輕輕一吹,眼尾拖出一抹說不出的肆意風流,
“還比嗎?”
謝欽看著這樣的沈瑤,終於在她身上看到了當年的影子,這個時候他恍惚意識到,他之所以堅定要娶她,大約是當年那驚鴻一瞥,不經意間在心尖烙下了痕跡。
那廂卓雲不顧疼痛,抽出一把長劍迎面追來,她眼底戾氣橫生,帶著幾分狠絕,
“我還沒落馬,算不得輸,再來!”
卓雲的長劍恰恰克沈瑤的竹竿,她招招帶著殺機,煞氣逼人。
這會兒將沈瑤當死敵在砍,沈瑤險些招架不住,她俏臉泛青,既然卓雲郡主如此狠辣,她也沒必要留一手,沈瑤竹竿被卓雲削去一截,她便掏出腰間的竹筒,一片竹篾子從筒中射出,恰恰撞上長劍的刀刃,“呲”的一聲,長劍被破開一道口子,卓雲大怒,
“你偷襲我!”
沈瑤冷笑,“兵不厭詐,你行事霸道不留餘地,也休怪我冷血無情!”
再按機括,一顆彈丸射出,卓雲的長劍徹底裂成兩段。
兩位姑娘的兵刃皆作廢,不約而同將手中的長劍與竹竿一扔,雙雙拔起箭矢搭在長弓,準備射擊。
卓雲的馬是西域良種汗血寶馬,個頭比沈瑤的更為雄壯,沈瑤的馬相對瘦勁,更適合姑娘家騎,但在這樣你死我活的場合,卓雲的汗血寶馬便表現出它強勁的優勢,卓雲看出沈瑤坐騎不如自己,堂而皇之夾起馬肚來撞沈瑤的馬頭。
沈瑤自然不會以卵擊石,不得不避開。
她要贏,更要惜命。
如此一來,將正中最佳射擊方位讓了出來。
謝欽看到這裡,反而鬆了一口氣,他就怕這傻姑娘悶著一股勁與卓雲硬碰硬,眼下即便輸了,那也是馬匹不如人,而不是技不如人。
至於卓雲說什麼要娶她之類,那簡直是無稽之談,聯姻物件只可能在皇室宗親中擇選,故而謝欽沒當回事,他要做的是在接下來商貿互市上替大晉爭取權益,利用各國爭相與大晉互通有無的契機,分而化之,透過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