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看兒媳兒子都注視過來,為了給兒子做榜樣,熙王親自盛一碗湯給熙王妃,“多喝一碗湯,出出汗,人也舒坦了。”
徐雲棲看了一眼婆母,再瞥一眼跟前的食案,哪有不明白的,她從來都沒有跟婆母較勁的心思,正要依葫蘆畫瓢,不想某人比她學得還快,已然盛了一碗淮山排骨湯,擱在她面前,
“淮山補脾,你多喝些。”
徐雲棲詫異,“三爺也知淮山補脾?”
裴沐珩也給自己盛上一碗,淡聲道,“我也看過幾冊醫書。”
徐雲棲抿唇一笑,雙眼彎彎如月兒,捧著湯碗喝湯時,眉梢的笑彷彿要傾瀉而下,裴沐珩看著她昳麗的眉眼,這一笑比往常都有些不同,他恍惚間意識到了什麼。
熙王妃絕望地看著小兒子,閉了閉眼。
飯後,裴沐珊拉著徐雲棲商議那兔子怎麼養,已經先一步往清暉園去了。
熙王帶著幾個兒子出了穿堂。
裴沐襄因為上次的事,在父親面前抬不起頭來,早早尋了個藉口開溜,
“紹兒還要兒子輔導學業,兒子先走了。”
熙王看著他背影,一言未發,默了片刻轉背又吩咐二兒子,“年中了,各地的租子盯一盯,聽說東北營州那邊的莊戶鬧事,壓下來了嗎?”
裴沐景答道,“壓下來了,只是莊戶對於租子金額猶有不滿,兒子打算親自過去一趟。”
熙王頷首,“你能去一趟最好,還有,得早些把年底的皮子給定下來,也該給她們娘幾人備些像樣的冬衣。”
裴沐襄是嫡長子,依照禮法該繼承世子之位,熙王並不擔心大兒子,裴沐珩才能出眾,更用不著熙王費心,最叫
() 人頭疼的反而是二兒子裴沐景,熙王有意讓他管著家裡庶務,等歷練好了,回頭謀個閒職給他。
裴沐景躬身一揖離開了。
等到其他兒子打發了,熙王轉眸看向裴沐珩。
裴沐珩書房裡還有一堆邸報要看,並不想跟熙王嘮家常,“有事?”
熙王搖搖頭,“沒什麼大事,就是”他神色複雜看著兒子,憂心忡忡交待,“往後在你媳婦面前,可千萬要伏低做小,萬事多順著她些。”
裴沐珩滿臉莫名,“什麼意思?”
怎麼今日一個個都在教訓他。
熙王回想那日徐雲棲捏針的模樣,同情地拍了拍兒子的肩,“為父是怕她一個不高興,半夜將你紮成窟窿。”
裴沐珩:“”面無表情看了一眼親爹,頭也不回離開了。
徐雲棲這廂用了些艾葉煮水,將兔子洗得乾乾淨淨,讓裴沐珊給帶回去了。
銀杏趁著徐雲棲坐在案後寫醫案時,便悄悄摸了進來。
“姑娘可知方才奴婢做什麼去了?”
徐雲棲頭也未抬,只輕輕問道,“做什麼了?”
銀杏湊到她耳邊,神神秘秘回,“周叔今日從荀府打聽到訊息,荀允和竟然連夜將荀雲靈送去了城外青山寺的女觀。”
周叔便是秀娘先前安插在王府替徐雲棲趕車的車伕,如今被銀杏安排盯著荀家,成為徐雲棲的眼線。
徐雲棲聞言擱下狼毫,手託下顎眯了眯眼。
“女觀?”
“對,看樣子荀大人是曉得那母女倆散播謠言的事了。”
徐雲棲並不關心這個,她莞爾一笑,眼底慢慢沁著冷色,“荀雲靈一走,那葉氏怕是要熬不住了,過幾日不是荀允和大壽麼,咱們再給她添一把火。”
翌日晨起,朝堂便炸開了鍋,只因都察院兩名年輕御史,口誅筆伐彈劾首輔燕平,貪汙瀆職,御下不嚴,導致朝中出現賣官鬻爵之風,燕平雖貴為吏部尚書,可這些年秦王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