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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剛剛被抬進來時臉色煞白,著實嚇到了她。
正想再看一眼他的傷口,忽的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被謝堰握住。
她這一動,也引起了謝堰的注意,他垂眸,正見自己將容語的手放在掌心把玩,五指與她纏繞,拇指指腹輕輕在她指尖研磨,極盡曖昧。
手募的一僵,連忙抽開,蒼白的臉頰在一瞬間滲出些許窘色與狼狽,耳尖跟著泛紅。
容語抬目看他,見他低垂著眼,極力保持著鎮定自持,忍不住彎了彎唇,極輕地哼了一聲。
謝堰見她未說什麼,心中越發惱愧,還是輕聲開了口,“對不起”
容語指尖還殘留他的溫熱,忍不住虛自握了握,岔開話題,
“對了,密詔何在?”
謝堰一愣,臉上的紅色還未褪去,“怎麼了?就在書房”
“給我。”容語朝他伸手,“我來幫你。”
司禮監掌印的身份,可非普通朝臣可比。她拿著密詔,必是一呼百應。
謝堰抿著唇,定定望著她,手撐在兩側,未動。
容語卻知,他是不想自己涉險,皇帝還沒死,手裡還握著兵權,先前許昱偽造密詔,已引起了皇帝忌憚,雖後來被中書舍人斷定是假,可這事終究跟石頭壓在皇帝心上,皇帝這段時日,唯一的囑咐便是糾察乾幀遺黨。
“謝堰,當初我讓玲華將密詔給你,可把話撂在前面,我死了方能給你,我既是活著,你是不是得還回來?”
謝堰閉目一瞬,“卿言”
霎時,眼前光線一暗,一片柔軟壓了下來。
他全身繃緊,腦子一片空白,所有感官皆聚在唇間那一抹濡溼。
長睫之下那雙眸正烏溜溜望著他,彷彿是傾倒下來的星光,就壓在他眉心,心神皆被她攝住。
他一睜眼,便是漫天星海,浩瀚無邊。
她依然貼著他未動,雙手撬開他的雙拳,一點點推開,與他十指交纏,那顆鏤空的花球自袖口滑落,跌在他掌心,
她用近乎蠱惑的氣音,沿著唇齒滲入他五內,
“告訴我,密詔在哪”
朱靖安自事發,便不肯離去,嚷著要進來探望謝堰,卻被謝照林攔在前院,朱靖安百般解釋,謝照林戾氣橫生就是不聽,
“二殿下,晏兒為殿下鞠躬盡瘁,出生入死,殿下是何故要置他於死地!”
“我沒有!”朱靖安長袍亂舞,氣急敗壞道,“謝侯,你當看得出來,這明顯是有人離間我與清晏”
“是嗎?”謝照林冷冷掀起唇角,“這位侍衛跟了殿下十多年,京城無人不識,現在你告訴我,他被歹人收買,誰信?”
朱靖安百口莫辯。
席上,朝官皆知謝家已與朱靖安決裂,不僅如此,朱靖安謀殺功臣也令文武寒心,一夕之間,他已如落水狗,遭人人唾棄。
李蔚光只略施小計,便讓朱靖安地位一落千丈。
謝照林一面樂見其成,一面又不願意看到那些朝臣倒向東宮,暗中走訪一些肱骨老臣,隱約提起許昱密詔一事,當年乾幀朝的老臣,心領神會,不待多言便已達成了默契。
朝中兩位皇子,朱靖安有識人之明,也敢於任人,卻是缺乏謀略,無才無德。
朱承安任了一段時日監國太子,表現亦是差強人意。原先朝臣未往他處想,偏偏許昱上回鬧了一出,將獻王推至臺前,自有一群思慕乾幀皇帝的臣工,將主意打到獻王頭上。
謝堰近來,對外稱病,外頭的訊息一日日傳到他書房。
七月二十這一日,坐鎮南昌的左都督陳珞,被人舉報貪汙寧王府資財,並縱容部下淫亂寧王府女眷。朱承安與王暉當即下了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