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明嘉長公主殿下是不是在此處清修?除她之外,是否還有一年輕女子,眉間一點硃砂痣,也寄居在此?”
那掃地僧猝不及防被她擰住,愣了一下,掃了一眼容語的穿著,是宮內大璫的所著飛魚服,便知身份貴重,連忙回道,“施主說的可是紅纓姑娘?”
容語心倏忽一緊,“正是她人在何處?”
掃地僧露出一臉苦笑,“施主來晚了,殿下與紅纓姑娘今日晨起,便無故失蹤”
容語臉色一變,“何人將她們帶走?”
掃地僧搖了搖頭,“不知,昨夜小僧還親自給殿下送了夜宵,殿下神色並無異樣,可今日晨起,小僧去殿外叩門,卻不見人回應,擔心殿下出事,著女尼推門而入,卻已人去樓空”
“那紅纓呢?”
“紅纓姑娘亦是如此。”
容語目色蒼茫,鬆開了他。
掃地僧得以站穩,後退一步,朝她雙手合一,道,“不僅如此,半個時辰前,已有一批侍衛前來寺廟,說是迎接長公主殿下與紅纓姑娘回程,也是空手而歸。”
“你可知來的人是誰?”
掃地僧略一回想,輕皺眉心,“不識得,不過,聽他們言語,彷彿是一位姓王的大人所遣。”
容語閉了閉眼,顧不上心頭紛亂,問他道,“紅纓住在何處?”
掃地僧當即將掃帚擲於一側,“小僧領您去。”
容語跟在掃地僧身後,疾步來到觀音堂東北角一間小院,院子不大,卻極是清幽,不僅如此,一應用具也甚是精緻,容語踏入內室,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簾角綴著珠花,牆面還掛了一幅她繡好的雙魚戲珠的繡畫,長案,桌椅,乃至床榻,都是紅纓在秀水村家中一貫的擺設。
淚意盈滿眼眶。
容語拽緊了拳頭。
原來這兩年多,紅纓便住在此處。
紅纓每有異動,定會留下痕跡,若被人擄走,或自行外出,都該給她留下線索的。
容語滿屋子翻找,可惜翻遍整個房間,也不曾找到那熟悉的金絲如意結。
紅纓,你是什麼意思?
交給我做選擇是嗎?
恰在這時,院外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容語視線越過窗欞投去,卻見謝堰麾下一名侍衛疾步行來,容語連忙迎了出去。
“你怎麼來了?”
“容公公,主子派屬下來尋您,讓您即刻回城,已有紅纓姑娘的訊息了!”
容語一驚,二話不說與他下山,一道上馬回奔京城。
王暉一身仙鶴補子官服,被下人攙扶著打馬車出來,額頭汗涔涔地往府內步去,一面不耐煩問,“發生什麼事了,這麼急著將我喊回?”
管家撲過去跪在地上,“主子,大事不好,屬下派去觀音堂的人回來稟報,說是紅纓小姐不見了!”按照約定,今日王府派人去觀音堂,將紅纓接回送入李府成親。
王暉腳步猛地一凝,差點往前栽倒,扭頭一把揪住管家衣襟,喝道,“你說什麼?紅纓不見了?那麼多人看守著,她能去哪?不是還有長公主嗎?沒看住她嗎?”
管家哭道,“咱們派去保護紅纓小姐的侍衛均被迷暈,扔到了後山上,屋內也不曾有打鬥的痕跡,唯獨不見長公主與紅纓小姐!”
王暉面目皸裂,咆哮道,“找,滿城給我找,上天入地必須把紅纓找到!”
“是是,屬下已派人去尋了。”
“派人告訴李蔚光,紅纓不見了,請他出手相助!”
“已經派人去李府知會過了”
王暉面色灰敗步入書房,換了一件乾淨的直裰出來,抬目看了一眼天,天灰濛濛的,急雨將至,他臉色卻比這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