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乾枯僵硬,甚至有些發青,身子更似被抽了筋般,如軟軟的皮囊,隨時都能被風載覆。
若非微末的熱度透著薄薄的衣物傳來,他只當她已經死了。
他心幾乎沉入冰窖。
這個空檔已有暗衛尋了一處山洞,生火的生火,獵食的獵食,一通忙活。
謝堰小心翼翼抱著容語行至山洞處,將她輕輕放在鋪了衣裳的牛氈皮上,還未完全放下,發覺胳膊處被她後背的什麼東西給膈了下,暗道不妙,立即輕輕將她背身翻過來,一枚暗器直直插入她肩骨。
破口處粘著黑色的血跡。
暗器有毒。
難怪容語昏沉不醒,她不僅是耗盡一身功力與元氣,也中毒在身,幾乎氣若游絲,命在旦夕。
謝堰深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吩咐道,
“取水來,將解毒的藥丸置於水中”
暗衛立即按吩咐取出水囊和藥丸,弄來一些水,水用隨馬攜帶的皮碗給兜著,又將取暗器的匕首擱在一側。
謝堰避開她傷處,將她慢慢扶起擱在肘彎,試圖去喂水,可惜容語的嘴唇彷彿是黏住似的,怎麼都喂不進,行囊裡也不曾有勺子一類器具。
謝堰犯了難,目色灼灼盯著她的唇,頓了片刻,又將目光移開,俊臉不由透出些許窘色,淡聲吩咐,
“都出去。”
暗衛給生好的火堆加了些乾柴,又替謝堰備好酒和水,方退至洞外。
午時過後,天色已徹底暗了下來,大雪將至,十名暗衛不由迅速做著各種準備。
風呼呼地往洞穴裡刮,火苗頃刻被風掀起,漸漸燒得旺了。
謝堰的臉也被烘得發燙。
礙著她傷勢的緣故,終究是沒有遲疑,將手洗淨,沾著水,緩緩觸到她唇間,輕輕覆在她起皮的唇,一點點加重力道地揉。
謝堰是個極重規矩的人,也不從讓自己沾染半點不該有的名聲。
可眼下這些舉止,實在過於曖昧,即便無人在側,沉沉的臉色還是泛了紅。
費了些功夫,指腹下的觸感終是由乾燥變得柔軟,她上下唇瓣之間黏住的唇膜給剝了開。
口乾舌燥的人本能地尋求溼潤,含/住了他修長的手指,濡/溼的觸感順著指尖竄入心頭,謝堰一下僵住,迅速退了出來。
懷裡的人下意識蹙了蹙眉,模樣懊惱。
她蹙眉的樣子笨拙可愛,謝堰眼底不自覺浮現幾抹溫情,將她抱在懷裡,皮碗擱在她唇瓣,傾倒一些,總算是喂進去一點,溼潤了容語的喉間,可這些遠遠不夠。
他將皮碗放下,又換了姿勢,讓她靠在他懷裡,臉歪向外側,用洗淨的枝葉捲起,一勺一勺順著她嘴角往裡送。
待他將一碗藥水喂完,已過去了兩刻鐘,後背著實出了一身汗。
做完這些,小心翼翼讓她側躺下去,就著火光,這才細細打量她的傷口。
暗器幾乎大半沒入她肉裡,唯剩一個小小的頭,謝堰握著匕首,輕輕將她後背的衣裳給劃開一道口子,露出整個傷口。
傷口不大,卻極深,周遭被黑色的血跡給淹沒。
謝堰倒上些許酒液,稍稍清洗了下傷口,手捏在暗器頭,正待拔出,身下的人兒胳膊一動,嘴裡悶悶地咳出一聲。
謝堰連忙鬆開手,湊近一瞧,輕聲喚她,“卿言,卿言你醒醒”
彷彿聽到呼喚,容語眼皮顫了顫,卻因過於沉重,始終撐不開。
謝堰也不急,只道,“你且忍著些,我替你拔暗器。”
容語已微微有了些意識,身子下意識蜷縮蠕動,謝堰一直尋不到機會,手懸在她身側乾等著。
火光逼疼了她的眼,她迷迷糊糊睜開一絲眼縫,一道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