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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公公升任御馬監提督以來,本官一直不得機會恭賀,今日聽聞公公過府,本官便急忙趕回來”
容語見他眉宇間尚有憂色,偏偏說話還起個興頭,無奈一笑,連忙截住他的話,“王相,出什麼事了嗎?”
王暉一愣,怔怔望著她,默了片刻,憂心忡忡道,“半個時辰前,我得到訊息,殿下婚事推遲了”
容語一驚,“為何?誰在當中作梗?”
王暉搖了搖頭,“是四殿下自個兒的主意,他上書,言稱大戰在即,戶部吃緊,他的婚事可推遲,待戰事消弭再行預備”
容語眉頭皺得死死的,“殿下大婚乃禮部主持,雖是要花銀子,倒也不至於影響備戰,難道,戶部很吃緊嗎?”
王暉苦笑一聲,“承平已久,驟備物資,各部均有些吃消不開,戶部吃緊是肯定的”
“那陛下答應了?”
“嗯。”王暉頷首,“就在剛剛,陛下嘉勉了四殿下”
皇帝本不喜朱承安娶李氏女,朱承安主動推遲婚事,皇帝自然高興。
容語揉著眉心,“殿下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是為了討陛下歡喜?原本半年後便要大婚,如今推遲,還不知道推遲到何時?他等得起,李思怡等不起。”
“李太傅呢,可有說法?”
王暉疲憊地掀了掀眼皮,“急著與公公通氣,還沒去李府當然,李蔚光也不會見我。”王暉自嘲一聲。
容語深深看他一眼,沉吟道,“我今夜設法去東宮見殿下一面。”
王暉頷首,“我總覺得這裡頭有緣故,還請公公查個明白。”
那頭管家擦著淚回稟,說是已給王桓上好藥,又衝著容語打了個揖,“多謝容公公,有您一句話,大少爺不僅乖乖上藥,還一聲不吭”末尾眼角又滲出一行淚。
容語問,“怎麼,傷得很嚴重?”
管家登時罵罵咧咧道,“那幫錦衣衛的人,定是下了狠手,少爺屁股都爛了一大塊”
王暉一個眼神掃過去,管家登時住了嘴。
當著御前大璫埋怨錦衣衛,不就是埋怨皇帝麼。容語雖是東宮一派,卻也不能如此放肆。
容語裝作沒聽到的,“我去看望王兄。”
先一步出了廂房,來到正房。
王暉也跟著跨了進來,往床榻瞅了一眼,見兒子臉色蒼白得緊,一時憋住火沒吭聲。
容語坐在塌前錦杌,打量王桓,見他臉上還掛著笑,心裡越發難受,“是我連累了你”
若不是為了救她,王桓也不會擅自動兵。
王暉不知裡情,尋了機會罵了一句,“與公公何干,全是這小兔崽子不知好歹,無法無天!”
王桓不欲聽他嘮叨,催促道,“爹,你身上汗味重,別燻了容公公,去換身衣裳罷。”
王暉一張老臉憋得通紅,“你”礙著容語在場,不得不咬牙陪了個笑,“公公稍待,本官去換衣裳來,公公吃了晚膳再走”
把王暉支使開,王桓笑呵呵的,不好意思撓了撓耳,“你怎麼來了?我好著呢。”
書房點了一盞宮燈,暈黃的光線將他臉鍍了一層絨光,他眼下發黑,臉色並不好看。
容語心頭鈍痛,雙拳握在手心,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默了好半晌,啞聲道,“你現在可是御前禁衛軍的將領,行事不可魯莽”
王桓訕笑,“我知道了畢竟你是我兄弟嘛”
心裡嘀咕著,怎麼哄騙容語給他當妹妹。
昨夜規劃得頭頭是道,如今人到了眼前,他反而不敢開口,怕容語不高興。
小眼神東躲西藏,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樣。
容語只當他介意自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