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殿下以為如何?”
他這段時日確實命軍中暗樁,唆使宋晨入城狎妓享樂,原計劃設法給他安些罪名,罷黜軍職,讓自己的人頂上去。不成想今日偏被宋晨撞上陳芊芊,鬧了這麼一出,雖有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嫌疑,但機會擺在面前,謝堰不得不抓住。
朱靖安聽了這話,陷入了猶疑。
此次北伐,舅父陳珞並不曾出征,如果為了拉宋晨下馬,再損失霍玉,那麼他一黨將被徹底踢出北征之局。
謝堰頃刻看穿朱靖安的心思,再進言道,“殿下,北線戰局非一朝一夕之功,往後還有的是機會”
朱靖安心神一動,只要陳珞是左都督,何愁沒機會立功。霍玉只是個參將,分量哪裡能與副帥宋晨相提並論。
“如果宋晨下馬,咱們可有人手能頂上去?”
謝堰慢騰騰望了他一眼,淡聲道,“不管誰頂上去,臣會想辦法讓他成為殿下的人”
有了謝堰這句話,朱靖安再無後顧之憂,他長吁一口氣,袖手道,“清晏,本王便不去了,此事交予你處置。”
“是。”謝堰行禮退出書房,大步往外走。
到了門口,謝家的馬車在候,慣常伺候謝堰的隨侍品芳連忙迎上來,
“主子,按照您的吩咐,咱們的人暗中出言挑撥,雙方現已梗著脖子磨刀霍霍”
謝堰上了馬車,靠在軟塌闔目休息,“讓馬車慢點走”
品芳跪在一側替他斟茶,“啊?慢點走?去遲了便沒戲看了”
謝堰睜眼覷著他,“去得早,還沒打起來,能有什麼戲看?”
品芳只當謝堰說笑,不曾想這一路他還真就慢悠悠的,從王府行至西直門,原本半個時辰的路,硬生生被謝堰走了一個時辰,這還不算,到了西直門附近,謝堰也沒下車,只遠遠掀開車簾往外望了一眼,彷彿嫌動靜不夠大,繼續倒在車上淺眠。
宋晨所轄的三千營,營地就在西直門外,眼下大軍出行,將士們整裝待發,臨行之際,幾位副將慫恿宋晨入城尋點樂子,宋晨攜人入城暢飲,不想回到軍營沒多久,霍玉與陳家少爺陳鳴帶著一夥人立在軍營門口,嚷嚷著讓宋晨出來應戰。
軍營裡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軍將中可相互挑戰。霍玉也不笨,他不敢闖入軍營,便使了這個法子,逼宋晨出來應戰,尋機教訓宋晨給未婚妻陳芊芊出氣。
宋晨身為都督府同知,不會懼戰,卻也不會豁下臉面與霍玉一般見識,便遣了一名副將迎戰,不成想霍玉功夫還真是不錯,當場將人給打殘了。
宋晨當即怒火中燒,便親自拔刀與霍玉決戰。
宋晨的功夫硬,霍玉的功夫巧,二人相持許久,未能斷勝負。
“你連我一個參將都打不贏,憑什麼當副帥?”
再加之圍觀的將士也有不少人起鬨,宋晨面子上過不去,便下了狠勁,長矛一挑,將霍玉給掀下了馬,陳鳴本就恨宋晨狠的牙癢癢,當即衝上去報仇。
這不,兩廂兵馬撞到一塊,已在西直門外引起譁變。
謝堰緩行的一個時辰,雙方死傷已達數十人。
品芳見西直門外已血流成河,心慌意亂問謝堰,
“公子,您還不出面?”
謝堰慢悠悠掀起唇角,“我去就能阻止了?他們現在都在氣頭上,誰的話都不會聽,何況,我只是一僉都御史,壓根鎮不住這些軍將。”
手中不知何時捏著一壽山石,執小刀正在雕刻,一個沒留神,刀片從壽山石上滑下,在他掌心劃過一道口子。
品芳全然沒注意謝堰的動靜,只茫然問,“那怎麼辦?不管了嗎?”
“急什麼?”謝堰執起案側的雪帕,一點點將掌心的血跡擦拭乾淨,抬眸望窗外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