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許鶴儀不放心她,遣謝堰來相助。
猶豫了一下,容語輕聲回,“是我。”
謝堰放心下來,撥開細竹,探身一望,撞上一雙溼漉漉的眸眼,
時而清透,時而迷茫,彷彿有一抹水光從酡紅的眼角流淌出來,恰似漣漪盪開。
上弦月淺淺鑲在天際。
謝堰心彷彿被什麼觸了一下,這樣的感覺令他很陌生,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很快又挪開視線,聞她氣息不穩,眉頭一皺,
“你中了春藥?”
容語悶聲點頭。
謝堰一時怔在那裡,一個被下了藥的小太監,該如何是好?
沉默片刻,他緩步踏入竹林,蹲了下來,去探容語的手。
容語警覺地把手抽開,“做什麼?”
細竹搖曳在他面上打下一片暗影,謝堰微愣,解釋道,“我略通醫理,給你把脈。”
容語豈敢,她身份多有不便,也不知謝堰醫術到何等地步,倘若被他發現女兒身,又成了攻擊太子與劉承恩的把柄。
謝堰在她眼裡,是不折手段的權謀者。
她不敢大意。
她避開他的視線,澀聲道,“多謝,不必了。”
恰才聽到謝堰腳步聲,她擔心五皇子的人尋來,連忙將銀針給抽離,眼下謝堰在場,她也不好當著他的面掀衣扎針,只能默默承受。
偏偏扎針時間不到,反而將那股邪火給勾了出來。
竹林空間狹小,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原先尚且撐得住,眼下面前蹲著一男子,那屬於男性的強烈氣息撲鼻而來,彷彿是乾柴遇著烈火,呲的一下便把體內的火給點燃。
容語艱難地嚥了咽嗓。
謝堰察覺不對勁,彷彿比剛剛更嚴重了?
他擔憂道,“此毒可能解?”
以他對五皇子的瞭解,如果真的對一名太監下手,大概不會留活路。
容語擔心被謝堰看出破綻,搖了搖頭,“不算太難,已請許公子去幫我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