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她想起了六年前那一幕。
聶先生也是這樣,在樓下站了一個晚上。
陳姨想了下,還是上了樓,來到柳煙的房門口,她屈指敲了下門,大約敲了五分鐘後左右。
柳煙才踩著拖鞋,披著外套一臉睡意地開啟門:「陳姨,這麼晚了,什麼事?是爺爺……」
「不是,老爺子睡得好好呢,是……」陳姨遲疑了下,道:「聶先生在樓下。」
柳煙一愣,擰眉,「什麼?」
「他在門口,我剛剛在監控裡看到的。」
柳煙的睡意少了很多,她想起今晚那十來通的電話,她頓了頓,轉身走向u型陽臺,她撩開了窗簾往外看。
一眼便看到樓下那高大的男人,她對他實在是熟悉得很,一下子就能認出來。柳煙靠著玻璃門,抱著手臂看了幾秒。
陳姨跟進來,低聲道:「要不要把人叫進來。」
柳煙一把拉上窗簾,說道:「不必,我睡了。」
說完。
她就朝床走去。
陳姨見狀,也只得說道:「那我先出去了,你…你要是睡不著就下來找我。」
柳煙掀開被子,含笑道:「嗯,放心吧,陳姨。」
她躺下。
陳姨只能離開,她輕手輕腳地給柳煙關上了門,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仔細一想,覺得,可能是聶先生又做錯了什麼吧。這樣的話,她也是站在柳煙這邊的,於是她也沒再猶豫,下樓回了房。
柳煙閉眼,腦海里浮現聶攰的身影,她輕輕地嘖了一聲,翻身躲進被窩裡,能站就站著吧。
六年前下雨天他都能站。
六年後的好天氣也繼續站吧。
柳煙有時是真討厭聶老爺子那張嘴,聶家就清清白白聶家就高貴嗎?雖然在某種程度上是的。
可是商人就很差嗎?很差嗎?
她想起自己成立的慈善基金會,每一年都往山區藏區送衣物送吃的,幫助山區建房子修路。
這難道不是貢獻?
呵。
翻來覆去,柳煙一直翻來覆去,總覺得熱,但醒了其實也不熱,這樣折騰來折騰去,她總算是睡著了。
這一覺。
到早上六點多。
天矇矇亮。
柳煙看了眼腕錶,起身,抓了抓頭髮,隨後拉開了窗簾往外看,那高大俊朗的男人還站在那裡。
柳煙眯了眯眼,轉身回浴室洗漱,換了一身毛衣長裙,柳煙開啟門,陳姨正扶著柳老爺子下樓。
柳老爺子見到柳煙立即道:「你看到門口的人沒?」
柳煙走過去,從陳姨手裡接過,她語氣淡淡:「你都知道了,我能不知道?」
柳老爺子帶著幾分研究地看著她,「昨晚在生日宴會上聶老頭是不是又說什麼難聽的話?」
「你怎麼沒跟我說。」
柳煙:「有什麼好說的,我跟林裴一起呢,他肯定要張嘴刺一下的。」
「這個臭老頭,你都不喜歡聶攰了,他還刺你?國家怎麼不收了這人啊,禍害啊。」柳老爺子氣得吹鬍子瞪眼,他是開始蓄鬍子了,有人說蓄鬍子長命百歲,他還想親眼看到孫女結婚生孩子。
所以他也開始蓄了。
短短的鬍子吹都吹不動,柳煙看著笑起來,「爺爺,不要生氣,沒必要跟他生氣。」
「所以聶攰是替他爺爺來道歉的?」
柳煙隱瞞了一些事情,她笑著嗯了一聲:「可能吧。」
柳老爺子一邊下樓一邊道:「看著可憐啊,要不,讓他進來吧,黎城這冬天晚上是真挺冷的,要是在我們門口凍感冒了,聶老頭又得怪我們身上。」
主要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