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劉備之後,
成都城史無前例的穩固。
派系問題還是存在,但成都內的軍權,全在劉諶一人之手。
那些被‘抄了家’的豪門,
是有苦說不出,有怒不敢言。
現在的他們,無比懷念劉禪這位‘仁君’。
“其實妾身覺得,殿下有些過於謹慎了。”
“怎麼說?”
劉諶一邊吃著上官婉兒遞過來的水果,一邊反問。
“殿下的意思,親身明白。”
“與其說是防範世族,不如說是防範文官。”
“但文官沒有兵,他們就算想掀起風浪怕是也不容易。”
“這就要在過程中運作,而只要手腳挪窩,便一定會露出蛛絲馬跡。”
“屆時只要殿下一道軍令,他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一篇笑話。”
劉諶連連點頭,
臨了卻又緩緩搖頭。
“若是孤的軍令,出不去宮門呢?”
“甚至,如果孤的私信都出不了城門,那又何談反制?”
出現這種情況,
無非就是被人掌控了後宮、宦官嘛。
劉諶在滅掉黃璿那一瞬,體會到了站在權力最高處的感覺。
妙不可言!
整個成都,一言而定。
整個漢家領土範圍內,莫有不尊。
很上頭,也很上癮。
同時劉諶的心中,也產生了深深的危機感。
權力的味道如此玄妙,
會不會被他人覬覦?
這個‘他人’,指的不是曹叡、孫權,而是站在大漢朝堂上的這些人。
“都說是孤家寡人,孤到了今日,才真正有所體會。”
“婉兒,辛憲英的族弟來幫孤了。”
“你有沒有什麼家人,可以幫的上孤的?”
上官婉兒想了想,
嫣然一笑,摟住劉諶的脖子。
這又讓劉諶想到些不好的事情——宮女勒脖。
“殿下此言當真?親身就知道殿下最好了!”
“妾身和浣兒妹妹一樣,有個親兄,少時便被村裡人稱為翁仲!五歲力比千斤,十歲便能舉鼎!”
“殿下身邊正缺護衛,何不讓他一試?”
翁仲,
秦漢時有身材高大的意思。
劉諶反手捏了捏上官婉兒的鼻子,
笑道:
“現在才知道孤最好?”
“晚了!”
……
……
忙歸忙,該娛樂還是要娛樂的。
勞逸結合嘛。
雖說上官婉兒有了身孕,
但眾所周知!
初期的這段時間裡還是可以劇烈運動的。
他劉諶若想壓制文官,而又不被文官害死,
唯一解便是拉攏外戚,偏袒武將。
雖說有後漢這幫外戚先例在前,但以劉諶觀之,外戚的處理難度要遠低於文官。
二十日時光一晃而過。
轉眼來到六月中旬,陶弘景趕到成都。
鄧禹的密信再一次隨之而來。
“仲華又寫信來了?”
“主公。”
陶弘景將書信遞給劉諶,
嚴肅說道:
“鄧艾將軍被圍了。”
“嗯?”
劉諶一愣。
“魏軍又來了?”
“非也。”
“……”
陶弘景想了一路的措辭,臨到劉諶面前卻又忽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