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久,安以就知道,他這是討人嫌了,於是,他又繼續縮回自己的雪堆裡,包的嚴嚴實實,他還是害怕自己會被在抓回去,他不想打針。
意識模糊了,身體慢慢發熱,安以唇角微微勾起,看來上帝還是照顧他的,自己竟然感覺不到冷了。
靠著牆壁,覺得那像烤爐一樣,暖暖的。
忽然,眼前的光亮被一輛黑色的車子擋住,安以努力的睜開眼睛,看著停在自己面前的車。
車漆是新打上去的,黑的發亮,一看就不是什麼便宜車。
安以羨慕的多看了兩眼,就低下頭去,這不是自己該想的。
車的前門下來一個人,西裝革履,看起來溫文爾雅,他轉向車的後座,撐起一把黑傘將車門拉開。
一個修長筆直的腿從後坐上邁了下來,稜角分明的臉上盡顯出高貴的氣質,在這飄雪的背景下像是遲來的救贖。
安以努力的抬著頭,看著朝著自己慢慢走進的人,這個人是神仙,他好看極了,是自己出生以來見到過最好看的人。
那人走到安以面前,半蹲著,冷峻臉色掛著起一絲憐惜,但又轉瞬即逝。
隨即站起身,脫下自己的外套,身旁舉傘的人連忙制止。
「先生,您會感冒的,我來吧。」
這個被叫先生的人動作沒停,毛呢外套脫下來之後,裡面是整齊的西裝。
他拿起外套再次蹲在安以面前,將外套披在安以瘦弱肩上,眼裡的情感更加複雜,嘴邊不著痕跡的說著。
「活下去」
一瞬間,火爐般的溫暖從衣服裡傳到面板上,整個人都暖和起來。
安以呆呆的看著面前這個即將轉身要走的人,張開已經凍僵的嘴。
「先生,您叫什麼?」
這個人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坐在雪堆裡的孩子,張嘴道。
「時連。」
——————
休眠倉裡,安以渾身纏滿繃帶,身體浸泡在修復液裡。
「身體狀況如何?」一個溫柔又好聽的聲音問道。
「病人體徵開始恢復正常,身上的傷口也在癒合,但是病人脖子傷疤時間過長,沒辦法修復。」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這些話安以在休眠倉裡聽的清清楚楚,但是他動不了,眼睛也睜不開。
過了一秒,一陣氣壓聲響起,面前的玻璃罩被緩緩開啟,身體可以動了,眼睛被刺眼的燈光照著。
「醒了?」
安以撐著自己僵硬的身子,從休眠倉裡坐起來,警惕的看著面前穿著白大褂的人。
「我叫傅寧,是你的主治醫生。」那人笑著,聲音緩和道。
安以低聲哦了一聲,看著身上纏滿的繃帶,真像個木乃伊。
抬起手,安以撫上脖子,緩緩開口「我東西呢?」。
傅寧推了推眼鏡,翻著安以的病曆本,嘴上說道「給你放櫃子裡了,不會丟。」
聽著傅寧說完,安以就想要從休眠倉裡往出爬,傅寧見狀連忙將安以按住,眉頭皺緊憤憤著。
「你幹什麼!傷口還沒完全有恢復!」
安以身體一怔,不自覺的就問出自己的問題「你在關心我?」
傅寧不知道安以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疑惑著道「你是我的病人。」
安以眼底流過一絲自嘲,嘴角勾起「傅醫生,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得走了。」
聽見安以這麼說,傅寧的態度更加強烈「執行官得命令你敢違抗?」
一聲,安以就停止了動作,收緊指尖,隨後放鬆,緩緩的坐進修復液裡。
傅寧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