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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舟聽他提起烤串的事兒,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只要你願意,我就會一直照顧你,你餓了我餵你吃飯,你渴了我餵你喝水,沐浴更衣上茅房,我都能照顧你。”裴斯遠說著驟然湊到他耳邊,“別的也能幫你。”
餘舟聽到他口中這個“別的”,立馬就明白了是什麼。
“這是我的床,你該回去了。”餘舟翻了個身不理他了。
裴斯遠素來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見狀也沒繼續氣人,利利索索地走了。
餘舟試了一天飯來張口的生活,太醫來為餘舟診了一次脈。
餘舟一臉緊張地看著對方,生怕對方又給他開安胎藥。
“如何?”裴斯遠緊張地問道。
“很穩。”章太醫道。
“那……不用喝藥了吧?”餘舟忙問。
“不用。”章太醫收了脈枕道:“如果已經過了四個月,往後只要在飲食上留意,再注意別磕碰著,問題應該就不大了。”
餘舟聞言總算鬆了口氣,只要不讓他喝藥,怎麼都好說。
“但是有一事,老夫還是要提醒一句,眼看著月份就要大了,兩位可要早做決斷啊。”章太醫道。裴斯遠聞言將目光看向了餘舟,那意思詢問他想好了沒有?
餘舟摸了摸鼻子,“能不能再讓我想想?”
“日子倒是充足的,餘舍人若是一時想不通,慢慢想也好。”章太醫說罷便欲告辭。
臨走前他又突然想起了什麼,朝兩人道:“今日一早我為濯音公子施針時,他手腕已經可以動了,這說明他的手臂正在慢慢恢復。若是不出意外,十天半個月之後應該能恢復個大概。”
餘舟聞言高興不已。
“那他恢復了還能彈琴嗎?”餘舟問道。
“應該是可以的,不過完全恢復如初應該沒那麼快,得多等些日子。”章太醫道。
“只要能好就行,多等就多等吧。”餘舟忙道。
裴斯遠見餘舟高興,眼底也不由染上了幾分笑意。
章太醫告辭後,裴斯遠親自將人送到了外頭。
“裴副統領可想好了?”章太醫問道。
“啊?”裴斯遠一怔,方才似乎有些走神。
“餘舍人說要慢慢想,老夫看著他這不是沒想好,而是已然有了決斷。”章太醫道:“因為他這決斷,哪怕慢慢想個三四個月,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言外之意,餘舟心裡早已決定要留著這個孩子了,所以才會無所顧忌地拖延。
“事已至此,裴副統領又何必再為難?”章太醫道:“俗話說人算不如天算,老夫那日雖說過,胎兒月份越大,剖腹的風險就越大。可這種事情素來沒有定數,誰也說不準風險大的就一定出事,或者風險小的就一定沒事。”
裴斯遠擰了擰眉,沒有做聲。
顯然這個道理他也是明白的,所以這孩子留不留,他都不免覺得忐忑。
但眼下看來,餘舟雖然嘴上不說,內心卻已決定了要將孩子留下。
“還有一言恕老夫多嘴。”章太醫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餘舍人近日有些上火,若是他這火下不去,老夫過幾日就只能幫他開藥了。”
裴斯遠聞言一怔,表情難得露出了幾分不自在。
章太醫這話再明顯不過,讓他幫餘舟想法子洩洩火。
不過裴斯遠還沒想好怎麼辦呢,莊子裡便來了個給餘舟撐腰的人。
“我爹來了?”餘舟驚訝道。
“是啊,方才有人通報,老爺已經快到這院子裡了。”小寒忙道。
餘舟聞言忙起身迎了出去,剛走到廳外,便見餘承聞被人引著正大步朝這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