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荇煙手指慢慢收緊，捏成拳頭，「顧總，國慶我有事…」
「那就在國慶之前解決了。」顧景禾打斷她的話，神色間帶著不悅，「把那七天空出來。」
「是很重要的事情…」
母親的忌日那天，她必須要去看望母親，在她墓碑前，陪著她說說話。
從母親去世後開始，每一年皆是如此，她不可能為了顧景禾改變計劃，絕不可能。
顧景禾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手指微微用力，將她的臉掰向自己，「紀荇煙。」
她的聲音又冷又沉，「你最重要的事情，是取悅我。」
「別忘了，是誰養著紀家，是誰幫你拿回了項鍊。」
紀荇煙咬緊牙關，不肯服軟，「我知道是您，可國慶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顧景禾不說話，眼神冰冷地看著她，紀荇煙紅了眼眶，卻一直不鬆口，同她對視著。
片刻以後，還是紀荇煙先退步。她原本不想告訴顧景禾，自己究竟要去做什麼，但是不說的話，顧景禾怕是不會罷休。
紀荇煙垂下肩膀，眼睛裡含著兩泡眼淚，說話時的聲音也軟了幾分，代表著她的妥協。
「我要去…」
她話沒說話，顧景禾突然使勁兒甩開了她的下巴，力氣之大，讓紀荇煙歪倒在座椅上，差點兒摔下去。
她努力穩住自己的身體，心跳卻快了幾分，心裡充滿了怨氣和怒意。
顧景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語氣裡充滿了警告。
「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喜歡聽話的。」
紀荇煙撐著自己的身體，抬頭向顧景禾看去，只從顧景禾的臉上看到了十足的冷漠，她高高在上，像是在看一條不聽話的狗。
「是我最近對你太好了？」
「你想恃寵而驕？」
紀荇煙不說話，甚至不再看顧景禾的眼睛，她低垂著腦袋，因為牙齒咬的太用力，嘴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你好好反省一下。」
「滾下車去。」
她話音剛落，車就猛地停在了路邊。紀荇煙抬頭看了一眼顧景禾淡漠的神情，轉身下了車。
她穿的不多，只有一條白色的長裙，在雨中不過十幾秒，就被雨水打濕，緊貼在身上，越發顯得狼狽。
顧景禾的車毫不留情地駛離，只剩下紀荇煙一個人站在路邊，帶著雨珠地睫毛下面，藏著一雙微微泛紅的眼眸，裡面夾雜著透骨的寒意。
而另一邊，顧景禾撥出一口氣，略顯疲憊地靠在座椅上，無視司機隱晦的，充滿好奇的目光，徑直閉上眼睛。
「系統，幫我切換小號。」
第22章
在這之前, 顧景禾就問過系統，原來她在切換小號時，擁有一次自定義位置的機會。
以往每次切換小號, 她不是在學校, 就是在家, 或者是在從家到學校的路上。
這次她將何小禾的位置定在了紀荇煙的附近, 晚上下著雨，空氣涼颼颼的，何小禾卻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 和一條短褲。
她沒撐傘, 只是坐在一家店鋪門口, 目光呆呆地看著前方，抱著自己的膝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個位置是她特意選的，能保證紀荇煙一抬頭就看見她。
她看似目光沒有聚焦, 實則一直注意著紀荇煙的行動, 見紀荇煙抬頭看過來，連忙低下自己的腦袋。
紀荇煙深吸一口氣，顧景禾是什麼脾氣, 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實在犯不著為了這個生氣。
只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以往再怎麼樣，顧景禾至少都會給她解釋的機會, 今天卻是連話都沒說完, 就將她趕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