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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選我擅長的方法。”裴斯遠道:“你認識我這麼久,不會以為我是個會心平氣和跟人講道理的人吧?”
餘舟心道你何止不講道理,你簡直就沒有道理!
“放心吧,這地方雖然簡陋了一些,不過我覺得住著還行。”裴斯遠道:“我也不是沒住過,日子久了不來一回還怪不習慣的呢。”
裴斯遠說著伸了個懶腰,抬手時似乎是扯到了傷口,忍不住擰了擰眉。
“你受傷了?”餘舟忙問道。
“捱了幾下軍棍,無妨。”裴斯遠道。
“陛下命人打你了?”餘舟問道。
“你是沒看到,早朝上一幫朝臣恨不得要撞柱子明志,就為了聲討我。”裴斯遠道:“我要是不挨一頓打,事情都不好收場。”
“我以為……”餘舟欲言又止。
裴斯遠卻猜到了他的心思,笑道:“你以為陛下不捨得打我?”
餘舟不想當著他的面議論路知南,便沒吱聲。
裴斯遠卻戲癮大發,擺出一副委屈模樣道:“你不知道,陛下看著對我寵信,其實私下從不會憐惜我。”
他說著指了指角落的草蓆,道:“你看,一床被褥都不知道給我安排。”
“我……晚些時候,我讓你府上的管家給你送一床被褥過來吧。”餘舟忙道。
“他們不是我家裡的人,進不來的。”裴斯遠道。
餘舟沒想到這會兒他還有心思提這個,無奈道:“讓看守給你送過來便是。”
裴斯遠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收斂了笑意道:“你現在應該安全了,今日回去便搬回餘府吧,不必在我那裡住了。”
“行。”餘舟道。
“明日也不必再來看我。”裴斯遠道。
餘舟剛想問為什麼,又忍住了。
畢竟這牢裡只有家裡人能來探視,他老來好像也不對。
回頭叮囑管家勤過來給他送飯便是。
當日,從大理寺牢房裡出來之後,餘舟便朝管家說了一番裴斯遠在牢裡的狀況,又叮囑管家給他送些吃的喝的以及被褥等日用品。
“餘公子,您大概是不瞭解我家公子,他住大牢,從不讓咱們去送這些的。”管家道:“就是送飯這種事情,今日若不是您堅持要來,我們也不敢過來。”
“為何?”餘舟不解道。
“我們公子一直是如此。”管家解釋道。
一直如此?
餘舟心道,難不成裴斯遠竟是這牢裡的常客?
他倒不懷疑以裴斯遠這性子會經常做出格的事兒,但他一直以為以對方和路知南的關係,對方多少會護短一些,怎麼聽管家這說法,似乎另有隱情?
餘舟心中疑惑,但裴府這管家看著和善,其實嘴挺嚴的。
餘舟知道從他這裡問不出什麼,便朝他告了辭,回了自己家。
餘府正院看著倒是一切如常,但進去以後還是能聞到隱約的焦糊味,餘舟住的小院已經燒沒了,如今看著就是一片廢墟。
“過幾日我就找人將小院重修,這些日子你就搬到後院廂房裡住吧。”餘承聞道。
經過了昨晚的事情之後,餘承聞顯然也心有餘悸,今日見到餘舟便格外溫厚一些。
餘舟看著他被燒沒了的鬍子眉毛,覺得既滑稽,又難過。
“爹,你聽說裴副統領的事情了嗎?”餘舟問道。
“嗯。”餘承聞點了點頭道:“他將縱火那人……處置了。”
“您說,依著律例他會被如何處置?”餘舟問道。
“我朝關於動用私刑相關的刑律並不完善,但原則上,被用私刑處死之人若是原本便該處死的,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