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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餘舟躺在榻上的時候,胡思亂想了好一陣子。
他覺得,他應該朝裴斯遠談一談,把自己的心思告訴對方。
若他們是從前那般相處也就罷了,如今裴斯遠都親他了,就不好再像從前那般稀裡糊塗的了。不管將來怎麼樣,如今裴斯遠喜歡他,他也喜歡對方,那他們在一起就算是談戀愛了吧?
肯定是談戀愛,不談戀愛怎麼會親嘴呢?
餘舟想到這裡,面上不由又有些發熱。
他在心裡反覆斟酌了半晌,想著該如何朝裴斯遠開口。
可當他轉身面對著裴斯遠時,與對方的目光稍一觸碰,他便又忍不住開始不好意思了。
餘舟想著想著又有些無奈,暗道為什麼裴斯遠就不能主動一點挑起這個話題呢?
這麼一想,餘舟又有些委屈,瞪了裴斯遠一眼又背過身不理人了。
裴斯遠:……
一臉茫然,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家餘賢弟明明前一刻看著他時還含情脈脈,怎麼一轉臉就不高興了?
裴斯遠這兩日似乎特別忙,經常是天不亮就出府,夜深了才回來。
餘舟這會兒剛明瞭自己的心意,正是想和人黏糊的時候,卻偏偏整日不見人影,心裡多少有些委屈。
他這會兒就像個剛墜入愛河的少年,情緒波動特別大,還很容易胡思亂想,患得患失。當然他這些反應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他懷著身孕,這讓他的情緒變得比從前敏感了許多。
這日,入夜後裴斯遠依舊沒回來。
餘舟用過了晚飯便在院子裡溜達,一邊消食,一邊等著裴斯遠回來。
不多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喧譁,餘舟忍不住好奇,便朝門口走了幾步。
沒想到他尚未走到門口,便聽到一個少年開口喚了他一聲“兄長。”
“你是……”餘舟藉著門口掛著的燈籠透出來的光,看清了那少年的模樣,認出對方正是原主同父異母的弟弟,名叫餘沿,“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
餘舟忙快步走向門口,將人迎了進來。
門口的護衛面面相覷,似乎是想阻止,但看了看餘舟,最終還是忍住了。
餘舟領著餘沿進了前廳,沒留意門口的護衛中,有一人飛快的離開了餘府,像是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似的。
“天這麼黑了,怎麼自己出來?”餘舟問道。
“兄長!”餘沿拉住了餘舟的衣袖,看起來很是著急。
餘舟在家裡時和這個弟弟算不上親近,但他也並不討厭這個孩子,只因對方每次見了他禮數都很周到,並未有過冒犯或者敵意。
“兄長你快想想辦法吧。”餘沿壓低了聲音,一臉著急地道:“爹被人抓了,下大獄了。”
他說著便有些抑制不住情緒,眼圈一紅,便要哭出來了。
“怎麼回事?”餘舟一怔,問道:“誰抓的他?”
“是……”餘沿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廳外守著的護衛,小聲道:“裴副統領抓的。”
餘舟:!!!
與此同時,大理寺。
裴斯遠立在院中,面上被一旁的火把映得忽明忽暗。
“要不要我進去……”一旁的陳喧開口道。
“不必。”裴斯遠打斷他道。
“可是……”陳喧還想說什麼,但瞥見他的臉色後,便將話又咽了回去。
裴斯遠深吸了口氣,正要轉身進去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裴副統領。”楊鳴帶著一人匆匆趕來。
裴斯遠抬眼一看,見跟在楊鳴身後的是裴府的護衛。
“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