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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必須要罰你。”裴斯遠道。
餘舟聞言一怔,問道:“罰我什麼?”
“罰你不到一百日就不認賬, 還要罰你現在不將我放在眼裡。”裴斯遠道。
餘舟見他那表情半真半假地,一時也拿不住他是開玩笑, 還是真要做什麼。
直到兩人回了裴府, 裴斯遠將他安置在屋裡, 自己出去忙活了小半個時辰。
餘舟也不知他要做什麼, 等到後來都困了, 他才端著個餐盤迴來。
那餐盤一進來,餘舟便聞到一股香味, 睏意登時消了大半。
他定睛一看,才發覺裴斯遠端回來的是一盤剛做好的糖醋魚。
“過來。”裴斯遠坐在桌邊, 朝他招了招手。
餘舟走到他對面坐下,便見裴斯遠拿著筷子,正在給盤子裡的魚挑刺兒。
剛做好的糖醋魚,味道極其鮮美,淡淡的醋香味兒包著一絲甜意,直往人的鼻腔裡鑽,惹得餘舟忍不住吞了好幾次口水。
但裴斯遠只拿了一雙筷子過來,看那架勢也沒打算給他。
所以裴斯遠對他的懲罰是……饞他?
餘舟肚子咕嚕一叫,登時有些委屈。
他沒想到裴斯遠竟會想出這麼損的招,自己吃魚讓他坐在旁邊看著。
“這就等不及了?”裴斯遠聽到他肚子的咕嚕聲,抬眼一看,見他家餘賢弟一臉委屈,眼角都泛出了紅意,“哎呦,還委屈上了。”
他說著將眼前挑好刺的魚往餘舟面前一推,將筷子遞到了對方手裡。
餘舟手裡拿著筷子,一臉茫然地看著他,顯然還沒反應過來。
不是說好了要懲罰他的嗎?
不繼續饞他了?
“快吃啊,涼了腥。”裴斯遠道:“難道要我喂?”
餘舟聞言這才回過神來,忙拿著筷子夾了一口魚。
魚肉的火候做得恰到好處,外頭的醬汁調得酸甜可口,吃起來只有鮮香毫無腥氣。餘舟這會兒味覺和嗅覺都極為挑剔,稍微有點腥味的東西都吃不下,但這條魚做得極有水平,他幾乎吃不出任何的魚腥味。
“好吃嗎?”裴斯遠問道。
“嗯。”餘舟埋頭吃著魚,都顧不上看他。
裴斯遠一臉笑意地看著他,道:“我就跟你說我的手藝不比我們家廚子差。”
“啊?”餘舟抬眼看向他,驚訝道:“這是你做的?”
“嗯。”裴斯遠目光落在他面上,見他薄唇因為咀嚼而染上了一層紅意,唇角沾著一星醬汁,讓人看了便忍不住有些好奇那味道。
裴斯遠幾乎沒有思考,伸手在他唇角一抹,而後放到自己舌尖上一點,果然嚐到了些許甜味兒,和他想象中差不多。
餘舟看著他這舉動,驚得半晌沒回過神來,隨後慢慢垂下頭,只露出了一對泛紅的耳尖。
“喜歡嗎?”裴斯遠問道。
“啊?”餘舟抬頭快速看了他一眼,面色比方才更紅了。
裴斯遠又問:“喜歡吃我做的魚嗎?”
“嗯。”餘舟點了點頭道。
“叫聲裴哥哥,往後天天給你做。”裴斯遠道。
餘舟吃人嘴短,這次終於沒再拒絕,悶聲叫了句:“裴哥。”
裴斯遠:……
又是這種省了一個字的江湖叫法,哎。
次日,裴斯遠趁著餘舟沒起床的工夫進來一趟宮。
這次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想來路知南這邊應該都知道了。
“哎。”路知南嘆了口氣,拍了拍裴斯遠的肩膀,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這種事情,什麼安慰的語言都顯得蒼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