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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許是緊張過了頭,已經麻木了。
那日餘舟窩在軟塌上小憩的時候,又做了個噩夢。
這個夢與他從前做的夢都不一樣,他在夢裡像是沒有情緒一般,既不害怕,也不難過。
他夢到自己面色蒼白的躺在榻上,已經停止了呼吸。
裴斯遠懷裡抱著一個小嬰兒,生無可戀地守在一旁。
醒來後,餘舟
小寒今日得了餘舟的吩咐, 難受得躲在屋子裡哭了一場。
雖說知道他家公子這囑託只是以防萬一,但他還是忍不住難過。
而且他拿著那封信,總覺得不大吉利。
哪有生死關頭這麼咒自己的啊?
就在他輾轉反側之時, 外頭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小寒一個激靈忙起身去開門, 只當是他家公子也意識到不吉利了,想把信要回去。
然而他開啟門一看,才發覺站在門口的人是裴斯遠。
“裴……裴副統領。”小寒忙壓下心底的訝異,問道:“您怎麼來了?是不是我家公子他……”
“只給你一次機會, 坦白, 或者我讓人連夜將你扔出莊子。”裴斯遠淡淡開口,語氣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
小寒素來怕他,被他這麼一嚇唬, 登時便慌了神。
他猶豫了一瞬,很快就決定“出賣”餘舟。
不是他背主,實在是這信本來就是給裴斯遠的, 他估摸著八成就是朝裴斯遠訴衷情的話,平日裡不好意思說, 這才寫在了信裡。
他覺得自己沒必要為了這麼一封本就該給裴斯遠的信,而害得自己被趕出去。
他家公子明日就要開刀了, 這個節骨眼把他趕走, 還不如殺了他呢!
念及此, 小寒只能將信交了出來。
“他還說了什麼?”裴斯遠手裡拿著那封信問道。
“公子說, 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 就讓我把信給你,否則等他醒了, 讓我再將信還給他。”小寒忙道。
裴斯遠聞言擰了擰眉,拿著信一言不發地走了。
過了約有一刻鐘的時間, 他再次回來將信還給了小寒。
“這……”小寒看了看信上的火戳,應該是被動過了。
但是若是不仔細看,應該發現不了。
“今晚我沒來過。”裴斯遠道。
“是。”小寒忙道:“小的明白。”
裴斯遠回到房間裡的時候,餘舟還睡得很沉,並沒有醒來過。
他看著面前的餘舟,想起那封信上的內容,只覺心中十分震驚。
餘舟在信裡說自己做過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是裴斯遠未來十數年裡的人生。餘舟將他夢到的裴斯遠會遇到的敵人,都寫到了那封信裡,卻隻字未提有關於自己的事情。
裴斯遠甚至來不及去想餘舟這夢到底有什麼蹊蹺,他只為一件事情覺得不安,那就是為什麼這十幾年的人生裡,絲毫沒有餘舟的蹤影?他哪裡知道,餘舟說的那個夢,也就是原書裡頭,餘舟早在故事的開場就死了。
他不敢去詢問餘舟關於這個夢的事情,只能暫時將所有不安和疑問都壓在心底。
餘舟開刀這日,餘承聞被裴斯遠提前派人接到了莊子裡。
可惜日子是太醫臨時定的,所以來不及通知裴父和裴母,兩人估計要數日後才能趕到。
終於到了這一刻,餘舟緊張地手心直冒汗。
裴斯遠抱著他親了親,笑道:“一會兒不許害怕,不然孩子生出來,也和你一樣膽小。”
“你不喜歡膽小的孩子?”餘舟問道。
“不是。”裴斯遠道:“我是怕到時候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