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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嶠俯身推開車門,將邢白鹿帶到車外透氣。
司機忙拿了瓶水,擰開了遞過來:小晏先生,給。
晏嶠接了,又道:去前面看看。
邢白鹿喝了水,在車身上靠著緩了片刻,他之前也以為是暈血,可是,他不太確定。
司機很快回來,原來前面是一個騎電動車的人橫穿馬路,那輛小轎車先是撞到了電動車,司機又本能猛打方向盤,才別到了另外車道上的大卡車,這才發生了這起車禍。
晏嶠問了句情況怎麼樣。
騎電動車的我看著不太行,地上全是血,一條腿還沒了,我遠遠瞧了一眼,好像都沒動靜了。小轎車裡的人我沒看見,車子倒過來了,不少人過去在撬門救人。司機緩了口氣,繼續說,不過已經有人報警,叫救護車了。小晏先生,我們暫時估計走不了,得等一會了。
晏嶠往後張望了下,後面已經堵起了很長的車隊,有人砸煩躁打電話,有人在咒罵,還有幾個因為輕微追尾在互相指責,再往後,不少人下車抽菸了。
晏嶠本想讓邢白鹿坐下休息會兒,邢白鹿卻突然朝前面走去。
你去哪?晏嶠急著追上去。
邢白鹿走得飛快,後來乾脆小跑起來。
前頭膽子大的不少人都在圍觀,邢白鹿費力擠過去。
黑色的柏油路上,一輛粉色電動車翻倒在地,它的主人仰面摔在米開外,沒戴頭盔,滿頭滿臉的血,身下也蜿蜒了一地。
邢白鹿站得並不近都能聞到空氣裡濃郁的血腥氣。
別看。晏嶠的手從後面伸過來捂住了他的眼睛。
邢白鹿的視線瞬間被擋住,但那滿地鮮血的畫面卻依然清晰地映在他腦海。他抬手捂著胸口,心跳有些快,但他只是覺得有些噁心,沒有之前那種難受的感覺。
邢白鹿?晏嶠咒罵一聲,怕邢白鹿不肯回去,乾脆彎腰直接把人扛了就往回走。
肩上的人倒是異常乖順。
邢白鹿看著那一地的鮮血越來越遠,額角一下又一下撞在晏嶠後背,他不是暈血,沒有心臟病,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五年後,晏嶠因為他死了嗎?
他沒去給晏嶠沖喜,他選擇了陸明嘉那個王八蛋!
晏嶠把人帶回去就往車上塞。
跟過來的司機急著問:小晏先生,您朋友沒事吧?
這小臉白得跟馬上要暈過去似的。
晏嶠沒回頭:把車窗全部開啟。他找了本書出來給邢白鹿扇風,感覺怎麼樣?你別嚇我啊。
邢白鹿望著面前一無所知的晏嶠,突然很想笑,他才是那個被嚇到的人吧?
這一世,命運為了讓他和晏嶠早點相遇,還讓晏嶠跟陸明嘉扯上了關係。
真他媽操蛋!
他深吸了口氣,奪下了晏嶠手裡的英語練習冊:我沒事,手給我,受傷的那隻。
晏嶠本能想把手往身後藏,被邢白鹿一把拉住了,他又問司機:車上有創口貼嗎?
有,有。
這是容院長的車,後備箱常年備著藥箱,像創口貼這種常規藥品那更不在話下。
邢白鹿本來都打算用礦泉水給晏嶠沖洗傷口了,沒想到司機還遞了酒精棉過來,他道了謝,低頭給晏嶠簡單處理了下。
晏嶠不免又想起那次邢白鹿給他買創口貼的事,那一包現在還在他房間的櫃子裡珍藏著呢,他一張都捨不得用。
邢白鹿。
什麼?邢白鹿幫他貼好了創口貼抬起頭來。
他臉色瞧著比之前好了很多了,唇上也有了血色,晏嶠還是有些擔心:真的沒事?
嗯。邢白鹿收起酒精棉遞給司機,一面道,你以後別受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