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道觀最大的事情就是給供奉的祖師爺塑金身。祖師爺不但會給師父託夢,還會給初酒託夢,啥也不要,就要金身。但是道觀冷清常年沒有香火,她們師徒二人省吃儉用三年才給祖師爺攢了一根腳趾頭塑金的錢。
現在有一個現成的辦法,她非常理解師父的狂喜心情。
初酒平靜地問:「和我有婚約的人是誰?」
師父警惕地反問:「你要幹什麼?」
初酒一隻手玩著打火機,一字一頓地說:「燒、死、他。」
打火機的火苗躥上來,火苗突突地吹。
她抬頭,看見宿舍門口站著一個寸頭,不知道站了有多久。
初酒一眼認出來,這個寸頭就是在迎新處向她推銷男德班的「小白」。
第3章 學風水去哪裡 北大青鳥等著你。
陳遊快走到宿舍時才想起來沒帶鑰匙,但是宿舍的門虛掩,裡面隱約透出人聲和光線。
走錯了?
進賊了?
踢開門,看見宿舍正中間站了一個人,正拿著打火機惡狠狠地瞪著他。
陳遊挑眉:「祝你生日快樂?」
雖然沒弄清楚情況,但他正在發愁24塊6毛怎麼度過一學期,現在看見啥都能聯想到吃飯問題上,所以冷不丁瞅見初酒手裡的打火機,立馬發散思維到這是要點生日蠟燭。
點生日蠟燭,那必須有蛋糕啊。
先順一塊蛋糕,明天的早餐就有了著落。
師父的耳朵尖,在電話裡聽見陳遊的聲音,問:「你同學過生日?」
「不是。」初酒瞥了眼陳遊,對著話筒說,「今天是小白的忌日。」
「小白?小白好好的啊,剛還來道觀偷走了一包鹽。」師父說,「可能是抓了只雞,嫌生吃沒有滋味。」
總去道觀偷東西的狐狸通體雪白,她們師徒二人管它叫小白。
「小白落我手裡了。」初酒盯著陳遊獰笑一聲,「師父,宿舍要熄燈了,晚安。」
師父怕她知道婚約書上的人是誰後惹出事來,沒再提婚約的事,掛了電話。
陳遊在宿舍轉了一圈,沒找著蛋糕的影子,但是認出來了初酒。
他在這間宿舍住了一年,新學年被留級,他沒有換宿舍,也沒有關注過新舍友,沒想到居然是初酒。
神經病,沒事玩什麼打火機,咋不燒死你。
看見初酒就想起白天的掐指一算喜事臨門,好不容易拋到腦後的婚約之事又跑了出來。
陳遊煩得不行,熄燈時間快到,他從床上拽了件大花褲衩,擰眉去衛生間沖澡。
他沒和初酒說話,初酒也懶得和他廢話。她爬到床上拉好床簾躺下,想起白天在迎新處時,那個叫龐子的男生說他們是風水專業二年級的學生。
她怎麼和二年級的在一個宿舍?
管他呢,可能就是天意吧,天意讓小白落她手裡。
小白和陳遊的臉漸漸重合,初酒很快進入睡眠。
她做了個夢,夢見小白又去道觀偷東西,這回偷的是她的大花褲衩。
淦。
初酒一蹬腿,醒了。
宿舍黑漆漆的,窸窸窣窣,像是翻東西的聲音。
初酒悄悄撩開床簾——
有個白影在翻她桌上的東西。
陳遊半夜餓醒,十六七歲的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他一天能吃八頓。今晚被餓醒,但是他儲物櫃裡沒有能吃的存貨,想起剛進宿舍找蛋糕的時候貌似瞥見初酒的桌上有吃的東西,於是走過去,借著窗外的月光去找食。
和初酒算不上認識,沒有熟到不打招呼就吃他東西的地步,但是肚子太餓。陳遊想,大不了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