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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舟其實不大明白,裴斯遠為什麼會在去過一趟大理寺之後,就變得心神不寧。
在他心裡,裴斯遠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那種人,膽子應該比天還大吧?怎麼會因為那點小意外而不安?
但是他又能很清晰地感覺到,裴斯遠確實在害怕什麼。
餘舟甚少見到裴斯遠這樣,一時之間心中有些不解,又有些擔心。
“既然被你發現了……”裴斯遠苦笑道:“那你哄哄我吧。”
餘舟盯著他看了半晌,抬手捏住他的耳垂搖了搖,然後在他心口的位置虛抓了一下,作勢將手裡抓住的“東西”往外一拋。在他們老家,小孩子受了驚嚇,大人就會這麼做,有“祛祟”的意味。
“好了嗎?”餘舟問道。
“還是有點怕。”裴斯遠朝他問道:“能不能再哄一下?”
餘舟這會兒顯然還犯著困呢,聞言愣怔了一會兒,伸手在裴斯遠眼睛上輕輕一遮,道:“你閉上眼睛。”
裴斯遠依言閉上眼睛,想看看餘舟還有什麼小花招。
隨後,他只覺額頭上微微一熱,傳來了一抹又輕又軟的觸感。
裴斯遠:!!!
作者有話要說:
裴斯遠:啊我死了
二更,差一點沒到萬更,明天補上哈~麼麼噠
餘舟這個吻就像是蜻蜓點水一般, 在裴斯遠額頭上一觸即分。
但這瞬息的觸碰,卻令裴斯遠一顆心像是炸開的煙花一般,足足燦爛到天都亮了才漸漸平息。
與此同時, 裴斯遠心底的不安也被餘舟成功的安撫住了。
後半夜, 他再也沒有餘暇去胡思亂想,滿腦子都是餘舟那個吻。
儘管他知道,對方這個吻裡並沒有包含什麼複雜的情感。
他甚至懷疑,餘舟迷迷糊糊中是將他當成了哭鬧不休的小孩子, 所以才會那麼哄他。
可這並不妨礙裴斯遠反覆回味。
仔細想來, 他家餘賢弟上一次主動親他,還是數月前在尋歡樓那晚。
當時明明那麼主動熱情,如今就跟戒了色的和尚一般。
他家餘賢弟的心思, 他當真是捉摸不透……
次日晌午,章太醫又來了一趟裴府。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他這次帶來了一個好訊息。
“昨日我們失敗之後, 重新調整了一次用藥的劑量,又試了一次。”章太醫道:“這次選了一隻個頭更大的羊, 用藥加施針後,它足足昏睡了近兩個時辰。我們都以為它不會醒過來了, 但是它最後竟然醒了。”
裴斯遠和餘舟聞言都有些驚訝, 沒想到昨日他們的試剖還那麼狼狽, 竟轉眼就成功了。
“雖然現在還不能保證它到底能活多久, 但這至少算是一個好的開始。”章太醫道。
“太好了。”裴斯遠喃喃道:“這就說明, 這條路是行得通的。”
餘舟忙問道:“那它現在怎麼樣了?”
“它醒過來之後,藥力過了, 傷口應該是有些疼。”章太醫道:“我們一直輪換守著給它用藥施針,應該是有些效果的, 今日一早我又去看了一眼,它看起來恢復得還不錯。”
“若是它能挺過去,回頭送到我府上,我讓人好吃好喝伺候著,定不虧待了它。”裴斯遠道。
餘舟失笑道:“往後章太醫他們還會試剖別的牲畜,難不成你都要養著?”
“都養著,活一隻養一隻。”裴斯遠道:“死了的也給它們好生安葬。”
章太醫道:“只要這幾日好好照看,能保證讓它的傷口不感染,它的性命應該就能無礙。”
“我就知道,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