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湖一針見血道:「而且你不是想要我打好基礎,你是怕我出事。」
「對,連長之前來找我的時候,我上網搜到你拍戲受過傷,萬一在部隊出點意外,我們全得擔責任,所以你站完兩個月軍姿,我再帶你去武器庫摸摸槍,大家都圓滿完成任務。」
《金新月行動》不光在演員圈是個爛攤子,整個部隊也覺得這幫演員很麻煩——他們來參軍是保家衛國的,不是來給藝人當教官的,萬一磕到碰到,人家對著粉絲哭哭啼啼,肩章還要不要啦?
唐湖:「我反對。」
宮颯:「在西南營上級命令等於一切,二隊所有人都得聽我的。」
唐湖:「你看,你一邊覺得我不是當兵的太嬌氣,一邊又想讓我跟當兵的聽話。我不聽,我要練槍。」
部隊徵兵,一項慣例體檢內容是心理測試,凡自我意識強烈、且服從程度低的性格種類統統不得參軍——個人自我主義和軍隊集體主義本就南轅北轍,而文藝界人均自我意識爆棚。
畢竟沒點叛逆精神怎麼搞藝術?
「不行,站著。」
宮颯仍然不肯鬆口,腦內突然冒出當年自己鬧騰著要去當兵的畫面。
……哪怕再嬌氣,這人不也做好準備過來了嗎?
她撓撓頭髮,撐地起身,背手往訓練操場外走:「稍息。原地等待,我馬上回來。」
唐湖認出宮颯去的方向是武器庫,立刻忘了什麼是稍息姿勢,興奮地踮腳張望:……終於要摸槍了嗎?
然而五分鐘後,宮颯回來,手裡居然拿了個挺厚的白皮冊子,封皮上書《靶場安全管理守則》。
「你先看一下條款,過兩天抽查,合格以後帶你去靶場。」
唐湖:「……???」
不管怎麼說,宮颯總算鬆口帶她練槍,下午不站軍姿,她找了個學習室看《安全管理守則》,又打發過去一日。
軍隊作息一貫穩定,晚上十點睡覺早晨六點起床,睡前不給玩手機,也不讓搞臥談會。
唐湖準備了一肚子八卦派不上用場,早早洗漱躺下,不知睡過多久,夢裡隱約傳來尖銳的鳴哨聲。
「嘀——!」
「嘀——!」
其他床鋪窸窸窣窣,好像有人在穿衣服。
唐湖揉揉眼睛,看著上鋪床板發呆:「……天亮了?」
「緊急集合。」
黑暗裡傳來宮颯沉著的聲音。
唐湖這才想起大學軍訓時也遇到過類似情況,教官半夜吹哨讓學生緊急集合,所有人要在5分鐘之內打包行囊在操場列隊,集合之後才能回去睡覺。
但正經軍隊的集合哨吹完,肯定不會讓大家回去睡。
「等等我!」
唐湖掀被而起,第三聲哨響吹完,宿舍裡所有人都已經穿好衣服出門了。
宮颯背著雙肩包,站在隊首發號施令:「等下誰也別上垃圾車,我再後面盯著,都給我跑著去。」
「垃圾車?」
「收容車,收容車。」宮颯立刻調整措辭,遙遙指向不遠處一輛綠迷彩卡車,「臨時來了野外駐訓活動,應該要在山裡紮營待幾天,得跑著去目的地。你覺得累可以坐車,不用跑,最後一起拉過去。」
然而除非路上出了崴腳受傷等意外,單純因為體力不支撐不下去,則會被其他跑完全程的戰士調侃為「坐垃圾車」,著實丟臉。
「那我也跑。」
唐湖積極舉手,又小心翼翼地問:「跑多長時間啊?」
「不知道。」
從眾人爬起來再到軍車出行,前後不過四五分鐘,半個軍區的戰士皆已背上行囊,浩浩蕩蕩跟住第一輛卡車。
唐湖剛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