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義又將這個訊息傳給了晏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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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雲州,齊王府。
天色有些寒涼,淡淡的飄絮籠罩著一方水榭。兩位魔道中赫赫有名的天人,聚集到了一起。
渡九幽一向睚眥必報。
且不說懸天峰與北斗魔宮多年來的恩怨,只憑懸天峰聖主三番兩次糾集一幫人追殺他,這仇就不可不報。然而,還沒等他報仇,一回來就聽說懸天峰聖主殞落的訊息,且兇手似乎就是眼前這位年輕人,這一下激起了他極大的好奇。
不過,想到之前聽過的江湖傳聞,見到晏危樓的第一眼,他便忍不住開口發出了嘲笑:
「聽說前不久你糾集的那幫烏合之眾,如今不是死便是散,還有不少人被陰魁門『將玄』一併帶走,都去追隨那位懸天峰的千秋劍主了?」
這可真是典型的魔道中人打招呼的方式。
「倘若渡宮主一直是這麼說話,我倒是明白你為何能有這般實力了。」晏危樓沒有回答,反而說道。
渡九幽有些驚訝:「什麼意思?」
晏危樓笑了笑,幽幽開口:「一直這麼說話都沒被人打死,反而成為了北斗魔宮之主,還不夠證明閣下的實力嗎?」
他這話褒貶難分,渡九幽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
晏危樓佔得便宜,身體斜斜向後一靠,又得事不饒人地繼續問道:「倘若我沒記錯,原本你我相約一同對敵,卻不知渡宮主何故來得這般晚?」
懸天峰聖主死了,正魔大戰停了,就連四大天人都已被原不為收服,渡九幽這是打了個醬油?
晏危樓所言直擊要害,渡九幽再度無言。
……總不能說他跑出去迷路了吧?這多尷尬。堂堂北斗魔宮宮主,不要面子的嗎?
「好在渡宮主回來及時,再遲幾日歸來,只怕北斗魔宮便不復存在了。」
見他啞口,晏危樓微微搖頭,又補了一句。
渡九幽額角青筋直跳,看向晏危樓的眼神有些不善。
……不要以為他不知道對面的這個傢伙一直偷偷挖他牆角,險些就將他北斗魔宮的少宮主都忽悠住,帶著偌大家業一併投奔這人了。
互相傷害——或者說,晏危樓單方面對渡九幽進行插刀——過後,兩人便說起了正事。
就憑他們身上一個比一個深沉的氣質,這幅場景怎麼看怎麼像小說中兩大邪惡的反派頭子暗中密謀要對主角出手。
「越是複雜的謀劃越是經不起一點意外,我有更簡單的辦法。」晏危樓聽了一陣,擺擺手,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渡九幽。
渡九幽順手接過,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這是……來自懸天峰的請柬?」
看著上方「懸天峰徐淵」五個字的署名,他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種荒謬之感。
「懸天峰新任聖主「千秋劍主」徐淵的繼任大典?居然邀請你我二人???」
若不是現在是大白天,渡九幽險些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但想到那徐淵可是敢於在戰場上與魔道中人當場罷戰言和的人,做出這種事情似乎也不奇怪。
他一下子明白了晏危樓的意思,頓感匪夷所思:「你的意思是,就在大典上,就在懸天峰山門裡,在正道大本營中,對懸天峰出手?」
晏危樓語氣篤定:「正是如此。」
渡九幽沉默片刻:「……你瘋了?」
哪怕渡九幽自詡是半個瘋子,也不禁為晏危樓的大膽而驚詫萬分。
他深深看了晏危樓一眼。只覺這看似無害的少年皮囊之下,藏著一條比他不知瘋狂多少的靈魂。
晏危樓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反應,從容一笑,篤定道:「放心,此事我早有準備。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