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段時間,快則三月,慢則半年。」
晏危樓的神色隨著他的話語變得越來越冷,到最後,眸子裡都聚斂起了風暴。絲絲縷縷殺意在他四周激盪。
原先腦海中雜七雜八的念頭都在這一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極端的怒意,在他胸腔中激盪。
晏危樓閉了閉眼睛,數息之後才重新睜開,眸子裡恢復了一片平靜。
再次將目光投向淳于應,他輕聲問道:「那你能解決嗎?」
儘管此時青年眸中平靜異常,但淳于應卻直覺他變得更可怕了。
那雙看似澄澈的眸子裡並非真的恢復了風平浪靜,只是所有的風暴都被強行壓抑在海面之下,待到爆發之時,將會帶給敵人前所未有的恐怖。
他有預感,若是給出否定的回答,那被約束於海面下的風暴頃刻就有可能爆發。而他若是給出肯定答覆,無論他提出多難的要求,對方都會不惜代價去完成。淳于應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決意。
「想要完全解決……這很難,不過我有一個設想,或許能保住他的性命。只是還缺一些材料……」
果然,淳于應不過剛剛開口,晏危樓就一口答應下來:「你儘管說。」
淳于應也不客氣,張口就報出了一堆東西,畢竟救人為上,要爭分奪秒。
當然,他也摻雜了一點小小的私心,稍微多報了那麼幾樣他自己想要的材料。
晏危樓未必不知道他這點小動作,只是看在他能救人的份上選擇了忽略。大不了,這就算是給對方的報酬好了。
拿著材料清單,晏危樓出了鑄劍池,當即召喚四個工具人:「魑、魅、魍、魎……」
呼……
一陣風飄過,四個工具人出現在眼前。
此時的他們已經不復剛剛到來時那副神魂模糊、魂體殘破的樣子,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他們的神魂已經大體恢復了完好,就是記憶還一片空白。
而晏危樓自己的傷也好了許多。
之前宿星寒幾乎將祭元神殿的天材地寶搜刮一空,都交給了他,只是考慮到療傷要循序漸進,沒有一口氣吃下而已。
更何況,前不久晏危樓還發現自己手上一直戴著的鐵環居然是傳說中的乾坤戒,儘管失去記憶,但開啟乾坤戒只要他本人的神識就行。
開啟乾坤戒之後,晏危樓才知道曾經的自己有多富有。包括那枚玄晶奇玉,便是從乾坤戒裡找出來的。
——這也是晏危樓認定曾經的自己是大魔頭的重要線索之一。
記憶裡他也不是什麼出身顯赫的皇朝太子、宗門嫡傳,而乾坤戒中的許多修煉資源又是世俗中有錢也買不到的。如果不是至少搶掠了數個宗門的大魔頭,哪裡會有這麼大一筆財富?
既然如此,作為大魔頭的他重操舊業應當也不為過吧。
晏危樓理直氣壯地想著,衝著四個工具人招了招手,將材料清單遞過去。有些材料旁邊標註了可能出現的地點或擁有它的門派,有些則沒有標註。因為連淳于應都不知道在哪裡。
「一個月之內,找齊這些東西。」
而除了讓這四個工具人出去搜刮,晏危樓自己也想辦法重新聯絡上了九行寨。
對方麾下有三個商會,暗中還有極為廣大的人脈網,要想找到那些淳于應也不清楚來源的材料,最後說不定就要著落在九行寨頭上。
至於對方會不會反手出賣他?
這幫匪盜以利益為先,同時十分惜命。
且不說身為與朝廷對立的匪盜頭子,能否取得大幽的信任;就說將晏危樓的情報告訴大幽,大幽又能給他什麼好處?
普通的東西他不稀罕,而能讓一位半步天人都動心的寶物,大幽皇朝家大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