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心紙盒。
輕車熟路的坐在邵恩大敞的長腿上,手指捻了塊苦咖啡味餅乾,為了不打斷孫慶思路,她貼近邵恩臉頰,終是沒開口,邵恩配合的張口,咬了塊小餅乾。
衝她豎起了大拇指,又低頭親了親她的側臉,把人往懷裡摟了摟。
室內安靜,只有窗外風聲呼嘯,紙杯咖啡透過小小的開口緩緩蒸騰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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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慶明顯是腦子一熱加上最近太忙了想才撂挑子的。
他剛剛度過了成為律師必經的一年實習期,在準備材料申請律師執業資格證。
今年十月份還準備考個註冊會計師,然而書還沒買,一句涼透了。
孫慶不是北京本地人,在這個城市裡拿微薄的薪水。
相對於其他實習律師的一千出點頭,邵恩顯然是寬厚的多給了許多,起碼能夠讓他在在北京這座城市裡,租到地鐵半小時能到律所的房子。
可孫慶對未來沒什麼期待,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麼。
也看不清,父母催了幾次,說在家裡三線小城市聯絡好了公務員的位子,只要過了筆試,面試輕輕鬆鬆,趁著這層關係還能用,讓他抓緊回來考公務員,端鐵飯碗,房車家裡都備好了。
平心而論,這是很難讓孫慶不動心的條件,在北京的每一天,閉眼的時候孫慶想的是,明天我要做些什麼,睜眼時候想的是。
今天的早餐灌餅加豆漿十二塊,話費快交了,房租還有十四天交下個季度。
他的家境不算差,如果在那個北方的三線小城市的話,孫慶算得上條件優越的哪一款。
可如果擺在北京,那就什麼都不是了,家鄉的一套精裝房,換不來北京五環的半套首付款。
畢業之後孫慶拒絕了回家,發誓要在北京闖出一片天地,並且堅決的不拿父母對自己的支援金。
然後呢?是每日拖著疲倦的軀體回到小小的出租屋,又或者是不忙時候去健身房裡揮灑一下汗水體會自己還健康的生活著。
偶爾會在開臥室門去客廳冰箱裡拿飲料的時候遇到室友,對方也是一臉倦容,相互打個招呼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不是生活,北京是一場戰役,對於沒什麼基礎的人來說,更像是漫無止境的絕地求生。
可這不是遊戲,快三十歲的年紀,還沒有老婆孩子,但父母已經快到了退休年紀。
年關歲末,是最多北漂一族放棄,捲鋪蓋回家的時節。
孫慶在留下跟回去的左右搖擺不定,他糾結萬分的交了辭呈,又開始後悔,他閉上眼就能想到那個開車一小時能夠繞完的小城市,跟他漸漸失去色彩的夢想。
邵恩抱著徐扣弦等了約莫十來分鐘,他才皺眉等不及開了口反問,“你確定你要走?”
孫慶頓了一下,終是沒能點頭,他悶聲老實回,“師父,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了。”
落地窗外開始飄小雪,徐扣弦垂眼去數點心盒裡餅乾上的巧克力紋路有幾條。
又是陣短暫沉默,徐扣弦聽見邵恩輕笑了下,他的笑聲醇厚悅耳,在耳邊飄。
她跟他生活在一起久了,見他笑的多點,工作中極少見他發聲的笑,多是抿唇唇角微揚過,就算是笑了。
“是你家裡給你安排了些什麼後路嗎?”邵恩直截了當的切入了關鍵點,又開完笑似的提了嘴,“還是你真準備按我說的,之後去當相聲演員啊?沒必要,你真沒這個必要。”
“……”徐扣弦實在是憋不出了,她“噗呲”笑出了聲。
孫慶也跟著笑了,緊繃到快被拉扯撕碎的心忽然放鬆了些,跟邵恩相處的時間久了。
雖然邵恩毒舌,可待自己並不差,出行待遇一致,各種出差補貼也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