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了眼腕錶道,“從現在開始,你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吳賢沉默了下,答道,“好,不見不散。”
邵恩沒對吳賢這句可笑的約定做出任何回應,他直接掛了電話。
“你先回去吧。”邵恩給孫慶轉了一千塊錢說道,“打車費給你報銷,回公司前去買個芒果班戟跟喜茶給你師母安排上。”
孫慶還沒考出執業執照,工資不算高,好在老闆總是發福利,這一千塊把孫慶感動的淚眼汪汪,非常狗腿的補充道,“師母還喜歡吃什麼?我可以多買點。”
“……你買芒果班戟的時候,看哪家甜品店排隊人多,就排隊買哪家吧。”邵恩無奈的揮揮手,“你如果能在學法律上,又買東西上一半天賦,可能你早就出師了。”
“不,為師父跟師母服務,是我一生的榮幸!”孫慶握拳堅定道。
邵恩簡明扼要的為孫慶表忠心的態度做了打分,就兩個字,“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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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賢見到邵恩的時候,邵恩正在沏茶,見他來了也沒抬頭,沸水滾開茶葉,洗了一次,到第二盞才蓋上蓋子抬眼,冷淡道,“有事?”
“有。”吳賢拉開邵恩對面的椅子,坐下答。
邵恩給自己斟了杯茶,又隨意的推了個杯子到吳賢那側,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之情,“想喝自己倒吧。”
吳賢也不惱,執了茶壺,給自己添了一杯,“廣東省那個命案,起訴人家屬換了代理律師,是你接下了?”
邵恩身子往後仰,連多餘的眼神都不屑施捨給吳賢,“這對吳律師很重要嗎?”
說完邵恩又譏諷道,“還是吳律師這麼害怕自己輸啊?”
午後天空中起了濃雲,掩了太陽顏色。
十一月初,北京的初雪已然翩然而至,細碎的雪花在半空中飛揚,只是溫度還不夠低,雪花來不及觸地就已經化成了水跡。
“我認識徐扣弦十年了。”吳賢試圖從別的地方入手,
“那又如何?”邵恩揚眉,“我有徐扣弦未來五十年人生。”
這個話題聊不下去了,吳賢單刀直入的言明來意,“你推了金融大鱷李董的案子,跑過來接廣東省這個沒什麼錢賺的案子,僅僅為了讓我不好過?你就非要如此嗎?”
吳賢抿了口茶,頂級龍井入口回甘,主要作用是降火,平心靜氣,可火氣衝上腦,吳賢握著茶杯的手,微顫。
最明顯的表現是,杯中水泛著微弱波瀾。
邵恩對視上吳賢,眼神很平靜,讀不出什麼情緒,邵恩淡淡道,“吳律師有沒有沒聽過一句古詩?”
“那句?”吳賢問。
“千金難滿我樂意,看不順眼你傻逼。”邵恩面不改色的吐出一句罵人的話來。
“……”吳賢沉默了半分鐘後才接話,他明顯是氣急了,說話不再過腦子,也全然沒有了剛剛的氣度。
吳賢把茶杯重重的拍在桌上,憤慨道,“你知道嗎?我這輩最瞧不起你們這種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拿著尋常人沒有的資源,站在道德制高點對著平凡人指手畫腳。”
邵恩安靜的盯著吳賢看,他沒接話,只是時不時抿口茶,等吳賢講完。
“你是不是覺得你很牛逼?永遠不接性侵案,永遠不經手你覺得髒的案子,高風亮節對吧?如果不是家境好,又有應氏這種後臺撐腰,你看看你會不會跟我一樣?”
“你跟徐扣弦可太般配了,一個是溫室裡的小公主,不食人間煙火,手可摘星辰的主。另一個是矜貴的小王子,永遠不必踩在爛泥裡,你們兩個人出來工作禍害人間幹嘛?回家繼承家產不好嗎?”
……
“你知道那種上有老下有小,老人有慢性病靠藥物續命,房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