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幹久了,都是人精,隔岸觀火豈不樂呼?所以除了蘇希以外,就只有對高筠有意思的一個男律師附和了一句,而徐扣弦根本沒回。
半響後手機一震,邵恩回覆了高筠。
律所-邵恩:[圖片]
圖片是公司內部考勤記錄,徐扣弦昨天早上有打卡進門,但昨晚沒打卡離開,今早也沒有打卡記錄。
公司門禁極嚴,必須要刷卡才能透過。
所以完全不可能存在兩次不打卡,還離開了公司的情況。
可能性只有一種,徐扣弦從昨晚就沒離開過公司,只是不在工位上罷了。
律所-邵恩:[首先,她沒曠班,其次,就算是曠了,那也是我慣的,有意見以後直接跟我說就行。]
律所-高筠:[……]
高筠這明顯是一盆髒水沒扣對人,邵恩出來護著了,群裡再也沒人講話,大廳裡靜的針落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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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扣弦在十幾分鍾後抱著資料夾從樓上下來,耳機塞在耳朵裡,面上是難掩的睏倦,打著哈欠,還沒出樓梯口,就被眾人的視線包圍。
徐扣弦不解這份視線的由來,她微低頭,就看見手機螢幕上工作群的幾條訊息,當即愣在原處,點開以後,臉色愈發陰沉。
半分鐘以後,寂靜的大堂裡有清脆的女聲響起。
“昨天晚上我就在公司加班,根本沒離開過,因為中英時差,所以一早上就接到客戶電話,一樓訊號不太好,我就上樓找了個窗邊接,到現在才確認完我手頭這份檔案內容。”徐扣弦平靜的解釋道,翻開檔案舉著手機拍了張照片。
她衝著高筠的工位走過去,步調緩慢,每一步都讓高筠倍感掙扎。
徐扣弦用力把資料夾摔在桌子上,垂眸怒視高筠,笑著說,“還有,我是新人,才疏學淺,可能有些地方做得不夠好,無意中得罪了到各位前輩,還請多關照。但我還是想請教一下各位前輩,是不是因為說瞎話構不成誹謗罪,就可以閉著眼睛說瞎話了?”
高筠自知理虧沒敢吭聲,徐扣弦仍在繼續講,“你自己看看你這份工作報告,第四十六頁有沒有邏輯性悖論?我們做的工作,不允許有任何模糊不清的表達,不允許有任何不嚴謹假定論證,連錯別字、格式、標點符號都不允許有任何一處錯誤。
我覺得能夠獨立完成一份完美的工作報告,是一個法律工作者最起碼的操守,是對法律最基本的敬畏,請問前輩入行這麼久,為什麼還會有這種低階錯誤?是同事為你買的單不夠多?”
徐扣弦一頓,環顧四周,“還是普天之下皆你家長呢?”
她原封不動地把高筠說的話,全部當面回敬回去。
律所裡鴉雀無聲,蘇希還在盤算怎麼幫著好友撐個腰,明戀高筠的小律師正措辭怎麼安慰高筠。
徐扣弦低頭,划動手機螢幕,工作大群裡出現一張圖片,來自“律所-徐扣弦。”
@全體成員。
圖片是工作報告,有一句再明顯不過的的邏輯錯誤,唯二想幫高筠說話的人也洩了氣。
律師脫離實習期執業後,所有的後果都要由自己承擔,法律文書工作的披露是不可能被原諒的。
高筠的臉色蒼白,動了動唇,低聲說道,“對不起。”
徐扣弦挑眉回她,“大家都是學法律的,說對不起就能解決事情,我們大家一起去喝西北風算了”
第17章
喪假結束的第一天,孫慶就覺得自己要失業了,原因是他的地位受到了極大威脅。
他親眼看著自家大律師,跟當事人約好了時間談事,椅子剛坐下,還沒聊幾句。
邵恩只是低頭看了下手機,卻面色驟變。立刻同當事人致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