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傳的給媳婦兒的鐲子。”
“這些年我跟歲深都很痛苦,當初的選擇是我做的,你要恨恨我就夠了,是我拉著歲深不讓他認邵恩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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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起了風,扯動梅花枝幹輕擺。
邵恩斜靠在四合院的木柱上抽菸,指尖是繚繞上升的煙霧。
他平靜的去看院子裡的一切,視線所及之處忽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男童,蹣跚學步,去夠花盆裡的草木,被奶奶跟在身後追著阻止;再大一點,坐在躺椅上聽母親一邊扇扇子,一邊講童話故事;身高又抽長,揹著鼓鼓囊囊的書包,放學回家說餓了;盛夏時候會跟姐姐歲今一起坐在院子裡的石臺上寫作業;冬日裡就在梅花旁邊堆雪人,胡蘿蔔做鼻子,紅豆做眼睛……
一家六口,其樂融融。
煙燒了長長的一截,菸灰一直沒撣,就還盤踞在菸頭上,終於重量超過煙桿的支撐程度了,落地摔的粉碎。
一地塵埃,都不過是幻象罷了。
最殘忍莫過於可以擁有的一切,被全然剝奪。
邵恩滅了煙,拿出手機打陳逆電話的時候,剛歲今把父親歲深剁好的排骨冷水下鍋。
陳逆接起時候水已經沸騰了,冒著滾滾氣泡,汆去了血水,歲今撈出排骨,加了蓮藕跟玉米一起放進燉盅裡,歲深在切香菜,香菜被剁的細碎,木板上浸染了綠色汁液,香氣撲鼻。
奶奶拿了吸管去喂癱瘓在床的爺爺喝水,徐扣弦在內屋裡跟白路沉默以對。
“喂,陳隊,我是邵恩。明天有事嗎?我是來報案的,三十年前,一九八八年七月,我被拐了,拐賣我的人,明天會來找我,人證物證我都全,你明天過來出警就行。”
說完邵恩抬眸,屋簷擋住了太陽刺眼的那部分,只餘下被柔和了的餘光。
徐扣弦主動的拿起了盒子裡的那隻鐲子,在白路期冀的眼神裡,又放了回去,把雕花木盒扣上,推給了白路。
“阿姨,這鐲子我受不了,我如果受了,就代表我接納您,原諒您了。邵恩愛我,他會因為我而更改自己的看法,這點自信我總還是有的。”徐扣弦盯著白路的眼睛,慢慢講道。
“如果一個人僅僅因為痛苦跟悔過,就能夠得到原諒的話,那上帝予以世人的寬容,也未免太多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現實過於忙碌,加上雙相障礙復發,靠氯硝西泮入睡過一陣子,但始終無法戒斷。
這是我自己想寫的東西,所以不會坑,只是隔日更,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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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精心烹飪的菜餚一道一道的被端上桌, 本就暖意洋洋的內屋,又被飯香充斥了。
白路坐在原處愣了下, 尷尬的笑了笑, 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沒有奢求你們原諒我的意思,我知道我當年做的事,是個人都原諒不了。”
徐扣弦在白路說這話的時候忽然伸出手, 覆住了白路的手背。
纖細白嫩的手掌緊貼著白路因為歲月而褶皺的手背,白路望過去,聽見徐扣弦開口講,“我剛剛這話,沒有不尊重您的意思, 我能感知到您跟叔叔是愛他的, 即便這愛裡摻雜著許多矛盾, 但愛就是愛,不會是其他東西。”
“只是我不是當事人,我無法代替邵恩原諒您。”
“您對他做過些什麼, 不需要我來贅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