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恩把她頭上帽子往下壓了壓,笑答,“我知道啊。”
“所以我們好像做不了公交車?”徐扣弦盯著站牌上“上車請刷卡”的那行小字說道。
“誰說的?”邵恩拍了拍她的腦袋,從兜裡摸出兩張公交卡,拿了其中一張遞進徐扣弦手裡,“我正好有兩張。”
“為我準備的?”徐扣弦笑眯眯的接了卡,等車的空隙裡,翻來覆去的觀察著。
很普通的一張卡,深藍色為主,印著“北京交通一卡通”
卡面也沒什麼磨損的痕跡,挺新的。
於是好奇寶寶徐扣弦的關注點移到了邵恩手裡的那張卡上,他指尖握著張淡黃色的卡片,跟自己手上這張明顯不一樣。
徐扣弦伸手去拿邵恩手裡的,邵恩配合的把卡給她。
邵恩手裡拿的是張很舊的公交卡,卡面劃痕很多,看起來上了年限。
還未等徐扣弦多問,公交車就在一眾擁堵的私家車道路里,從空蕩蕩的公交車專用道駛進。
畢竟是北京的早高峰,沒有地鐵那種人推人可怕的畫面,但也差不了太多。
徐扣弦整個人都縮在邵恩懷裡,站在公交一角,密閉空間裡有韭菜盒子的味道瀰漫開來。
邵恩艱難的抬起手,捏了捏徐扣弦精緻的鼻頭,低頭擔心的問她,“還好嗎?”
早上計劃的時候覺得坐公交車最省時省力,真上了車,邵恩覺得是個錯誤的決定。
徐扣弦終歸都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這種太過真實的人間煙火,邵恩怕她不會習慣。
邵恩從來就沒想過要讓徐扣弦吃什麼苦頭,也沒想過要讓她陪著自己走什麼低谷,他只想把她抱在懷裡,矜貴的養著,也許趕不上她從前的生活,但會盡最大限度的努力去持平。
在他的認知裡,男人生來就是為了讓心愛的女人過上更好的生活存在的。
徐扣弦的雙手都繞著邵恩的腰,不解的看著邵恩,問他,“怎麼了?”
她臉上帶著笑意,眼底映著邵恩的影子,沒有絲毫厭惡的情緒,踮起腳尖拿臉頰蹭了蹭邵恩的臉,“你是不是擔心我不習慣坐公交車啊?”
心思被看穿,邵恩低聲“嗯”了下,似是肯定。
“傻不傻啊?”徐扣弦笑著問他。
接著又補充解釋道,“我又不是真公主,怎麼可能坐個公交車就委屈的不行了?”
“你真當演偶像劇呢?貧窮的妹子跟身價億萬的霸道總裁跳腳講,你不懂路邊攤的快樂。霸道總裁跟貧民窟妹子講,你不懂82年拉菲什麼口感。都那樣了,還學別人談什麼戀愛啊?”
邵恩被她逗樂,抿著唇淺笑。
徐扣弦是那種有良好出身,但沒沾染惡俗習慣的人。
他對她的喜歡並不是空穴來風,亦或者是見色起意,只是最初的最初,在喧鬧的酒吧,此起彼伏的骰子聲裡。
聽見了有個清脆悅耳的女聲高談闊論道德是什麼,他來了興致,所以看過去。
一眼萬年,不過如是。
不過好在,此時能夠擁她在懷裡,挽攜著她的手臂走過風雪漫漫,人間總算是值得的。
公交車搖搖晃晃的過了三站,邵恩護著徐扣弦擠下車。
車站不遠,離律所步行要五六分鐘,兩隻手牽著,徐扣弦勾著邵恩的手指,十指緊握,在半空蕩著。
空中又飄了細雪,落在髮間眉梢,恍惚從黑髮挽手共白頭。
進門前邵恩取下了徐扣弦的圍脖,抖了抖上面的雪花,又拿了紙巾去擦她頭上的。
“一起進去?”邵恩沉聲問她,聲音淬過了酒,讓徐扣弦單是聽來就帶了幾分醉意。
徐扣弦側目,握緊了邵恩的手,調戲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