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扣弦偏頭,往後望了一眼,然後…快步從車道上走開,走上了人行步道。
邵恩,“……”
這次邵恩徹底肯定了,這姑娘肯定是瞎了。
徐扣弦昨天只在沙發上小睡了不到兩個點兒,看了一夜邵恩的學術論文,又被地鐵人流折磨了近一個多小時,此刻正困的雲裡霧裡。
恍惚間,徐扣弦覺得自己都困到出現幻聽了,她聽見有個好聽的男聲在聲喊自己的名字。
沒成想,略微偏頭,就撞見剛剛鳴笛那輛跑車,車窗被完全搖了下來,駕駛座那人正盯著自己看。
徐扣弦摘下墨鏡,揉了揉眼睛,黑白世界在瞬息間被染上繽紛色彩,她也從神遊太虛的狀態裡被猛的拉回現實。
“邵律……早啊。”徐扣弦駐足在原處,把滑下去的包規矩的拎回肩膀上,尷尬問好。
邵恩頷首,好看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冷清的吐了兩個字,“上車。”
徐扣弦踟躕兩秒,就乾脆的繞過去坐上了副駕駛,開玩笑,真心話大冒險都親人家了,酒醉還睡了人家,跟邵恩這徐扣弦無論是臉跟節操都丟的一乾二淨。
人都上了,總還不至於上人家的車都要矯情扭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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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協路邊能停車,邵恩索性就直接停在了路邊。
“邵律不是出差嗎?”徐扣弦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挎包擺在腿上,單手托腮靠著車窗,坐的十分隨意,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原來是,但現在不想接了,臨時鴿了。”邵恩答。
“那你是特地來找我的?”徐扣弦好奇心作祟道。
邵恩輕點了下頭,問她,“吊銷完了?”
徐扣弦答,“嗯,吊銷完了,你過來找我就是為了確認這個事?”
邵恩搖頭,指尖捏著手機一角,來回甩著手機,漫不經心道,“我助理回家奔喪了,喊你來陪我處理個離婚案子。”
徐扣弦已經摘了墨鏡,她疑惑地望了邵恩一眼,視線微偏,注意到他的襯衫難得一見的少扣了袖口位置的扣子,露出一段腕骨,手掌跟小臂的交匯處有明顯的凸起。
徐扣弦雙手一攤,直白道,“我對離婚訴訟完全沒接觸過,好像不太行。”
邵恩捕捉到徐扣弦的眼神,低頭也看到了自己鬆開的袖口,他只是剛才洗手時候解開,忙著開車過來找她,忘了扣回去罷了。
現下邵恩忽然覺得,不扣也罷。
“不是讓你參與案子,我喊你,是讓你來陪我去捉姦的。”邵恩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假作根本沒注意到袖口敞開的事情,說道。
徐扣弦一臉懵逼,震驚的往車窗邊湊了湊,回應道,“邵律,我雖然算是半個人形嘩嘩機,特別能講話,但捉姦這種事情,第一,我沒幹過,第二,我可能撕不過別人的,第三,捉姦然後沒打過別人,多給您丟人啊。”
邵恩嘆了口氣,側身,從後座夠了瓶礦泉水,扭開瓶蓋遞給徐扣弦,無奈道,“我是讓你捉姦,又沒有讓你去跟別人打架,都是念了小十年法律的人了,能不能走點合法途徑捉點奸?”
……
徐扣弦默然,小口抿著水,噤聲聽邵恩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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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恩三言兩語就把情況同徐扣弦說明白了。
事情倒是很簡單,有位名下資產過億的知名女畫家多年來一直供養著丈夫,以及丈夫全家。
女畫家沉溺於作畫,在花了三個月完成新畫展的作品後,終於從丈夫手機上發現了蛛絲馬跡,查過銀行卡流水,也有大筆轉賬交易。
對方的開戶名頭很明顯是個女人。
徐扣弦倒是聽過這位女畫家的大名。
楊婉,年少成名,筆下作品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