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見到幾個仙官,一個個惶恐沉默,不敢說話。
蕩江本就心思多,這麼一看,已經瞧出自己的地位了,只縮著脖子往前,到了一間小院中,兩側的侍女從外頭替他關了門,他才了鬆口氣。
這小院十分規整,地上是白玉鋪的磚,乾乾淨淨,分佈著四座玉白燈座,正中坐落著一圓池,深不見底,除此之外,再無他物,一眼看來,就不是用來居住的院子。
這小院十分規整,地上是白玉鋪的磚,乾乾淨淨,分佈著四座玉白燈座,正中坐落著一圓池,深不見底,除此之外,再無他物,一眼看來,就不是用來居住的院子。
他把左右轉了一圈,手足無措,卻發覺手中的令牌驟然亮起,這圓池之水也迅速轉化為白盈盈之色,知道是有活要乾了,連忙湊上前去,往池底望。
遂見池中的白色退卻,如鏡子一般倒映,先是黑漆漆一片,馬上亮起一點微弱的光彩,似乎在極其隱秘之處,傳來恭敬的祈禱聲,如蜂般嗡嗡,漸漸清晰:
“…下修遲步梓,虔備祭食,恭請太陰,上祈天官,以求禳兇除厲,仙業漭泱…”
蕩江愣了愣,先前的緊張和不安驟然消散,一股得意伴隨著笑意衝上面龐,他一下抬起頭,笑道:
“我說是哪位大人,原來是我們的遲真人吶!”
他將靈識打入令牌之中,催動法器接應,池中的光影越來越真實起來,過了半刻鐘,這光華流淌而出,在院落中凝聚身形,化為一青衣男子。
這男人才站定了身形,發覺身邊的一切驟然變化,已經落在一院落之中,且驚且疑,一抬眉,發覺眼前還站著一位淺碧色眼睛的青年仙官,衣上繪太陰紋路,雖然看上去品級不高,遲步梓反應卻極快,立刻拜道:
“小修見過大人!”
蕩江的嘴咧得合不攏,笑容堆得快要從臉上掉下來,只道:
“遲大真人!你睜眼好好看一看…我是何人?”
遲步梓稍稍一愣,抬眉去看,此人雖然年輕,舉止卻頗有老態,透露著股熟悉之感,叫他忍不住遲疑起來…
遲步梓還真未見過蕩江本尊,當年與此人糾葛,總是在身軀之中爭奪,即使蕩江佔據上風,也同樣是他的身軀,換了個主人罷了,可他極為聰慧,暗忖起來“我在這頭有可能認識的人…好像也只有那頭蠢驢罷了…雖然這人長得沒有蠢樣,可語氣卻同那頭蠢驢一模一樣。”
於是試探道:
“蕩江道友?”
他都不需要蕩江回答,只看那蠢驢臉上的得意笑容,便已經明白,挑眉道:
“呦…老東西在這頭還有點地位嘛?”
明明是不得不低頭的境地,遲步梓卻沒有半點畏怯,而是半笑半罵地問起來。
果然,蕩江哈哈一笑,佯怒道:
“好你個魔徒!竟然對我堂堂華素元明太陰一府的仙官無禮?”
對方說得威風,遲步梓卻不怕,他對人頗有把握,多年下來早就對蕩江瞭如指掌,對付這一類人,低聲下氣反而讓對方壯了膽,就是要且笑且罵,渾然不懼。
更何況在東海這麼多年的互相算計,說仇是仇,可仙君在上,哪裡會讓蕩江真的隕落?說的好聽是歷練,是仇還是情誼,不過他遲步梓一個態度的問題。
而他遲步梓是仙君親自賜法的人,蕩江豈能害他,當下立刻笑道:
“還裝甚麼!我看你這一身服飾,上了天也就當個小官罷!”
蕩江正被他說中,氣息一窒,罵道:
“天上一個官,比你地上真人威風多了!”
遲步梓立刻明白了。
‘這蠢驢在這什麼天上過得是真不舒心。’
遲步梓理所當然地認為對方的‘天’是安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