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的事情李曦明並未與自家人細說,一是李明宮、李承?沒有符種,有些事情聽入耳中,反倒成了紕漏。
二來,這事情並不需要自家修士參與多少,有些東西是紫府算計,李曦明自以為埋在自己心裡就好了,倘若隨後出了什麼狀況,至少不會讓李家人太難做。
天邊已經泛出深紫色的神通彩色光輝,李曦明卻不急不躁,玄嶽山門的【百山藏納靈陣】不是鄴檜一時半會能突破的,玄嶽修士也早沒了開陣的能力,他只問道:
“玄嶽靈物資糧諸物呢?”
李絳遷恭聲道:
“這大半年來,孔孤皙搬了三座山來荒野,搬到荒野一地的地脈短時間內不能再動才罷休,寶庫搬了大半,功法傳承全部遷出,動得動不得的都動了大半,大部分低品資糧要大陣封存,荒野簡陋,便不曾移出。”
“好。”
李曦明心中有數,那些靈稻靈草李氏也不缺,留在玄嶽也算是對上了靈物之事,其餘寶庫中損失就損失了,不算什麼,遂吩咐道:
“山稽郡的人盡數撤回來。”
這聲落罷,他的身影已經從湖上消失,踏過太虛,頃刻之間在山稽郡上浮現出身形。
山稽郡黑紫之氣滾滾,整座郡城籠罩在黑暗之中,腳底一眾都仙道弟子圍在山下,這片長奚真人畢生精力所塑造的群山被淺黃色的光罩庇護著,這光暈才亮起,又迅速被黑紫色的神通壓下。
李曦明抬了抬眉。
在這玄嶽山門之上,還壓著一座白氣凝結的山峰,高聳入雲,在環繞的黑紫色中顯現雄偉壯麗的姿態,幾個玄嶽弟子則如同螞蟻,在黑氣之中駕風而逃。
他前踏一步,在近處浮現,山門上的大半邊天空驟然明亮,彩雲升騰,黑氣退散,呈現出涇渭分明之色,那幾個弟子如同見了救命稻草,駕著血光逃入天光。
後頭貓戲老鼠般猖狂大笑的都仙道修士立刻收斂神色,調頭離去,幾個追在最前面的更是恭聲叫了真人,行禮退下。
李曦明看也不多看一眼,一人面對龐然大物般的【東羽山】與天上一眾都仙道修士,氣勢卻不輸半點,天光照徹,佔據了小半邊天空。
無論在場多出來多少都仙道修士,此刻實際上只是鄴檜與李曦明兩人罷了,好歹都是名門子弟,哪位修士不曉得?一個個噤若寒蟬,閉嘴不言。
李曦明看了看在神通東羽山之頂的鄴檜,身後的明陽紫焰略微升起,問道:
“長奚前輩才隕落不久,道友這就忙著吞併玄嶽…未免太過急躁,可問過素免前輩了?”
卻聽著上方的鄴檜笑了一聲,答道:
“道友誤會了,我認得一魔徒,藏在山中,此番是來除害的,倘若對玄嶽道統有什麼加害之心,直去荒野豈不方便?我也不是為了這山門,等搜查明白了,自會退去。”
‘好說辭…’
李曦明心中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卻不曾想鄴檜將計就計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便嘆道:
“道友不過為除後患,何必大加罪名,我便討教一番!”
“請!”
鄴檜語氣也沒有太多羞惱,兩人語氣平淡得像是朋友在交流,隨著這一聲落罷,兩人帶著神通遁入太虛,消失不見。
瀰漫整片天際的紫氣和彩雲立刻消失,那一片高聳入雲的白氣山峰也煙消雲散,潔淨明亮的天色重新在天空中呈現,叫腳底下戰戰兢兢、惶恐不安的山稽百姓磕起頭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只留下光溜溜的天際,天空中則只有都仙道的眾修駕氣而立,為首之人身披黑色道衣,腰繫綢帶,兩領銀白,高眉深目,正是都仙道首徒管龔霄。
他眼皮跳了跳,顯然也是意外至極,靜靜立在龐大的紫府陣法之前,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