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側有人發聲,便聽上首那人輕聲道:
“放心不下,還是咒殺了吧。”
那人點頭打了幾道法訣,用沙啞的聲音緩緩開口道:
“祈告玄明正籙,茲有異軍亂黨,邪鬼妖人,裹挾亂命,動我下民……恭請正籙大法,卻其目,化起骨,去一身血肉……”
木焦蠻在下首聽得呆滯,情緒勐然間莫名複雜起來,山越間向來有軍鬥族爭不使咒的傳統,他深深地鄙視起自己做作且卑鄙的手段,一頭又在心底安慰著自己。
“他是個生人。”
那李家庶出的男孩被削掉了腦袋,鮮血流入池中,如豬的妖物在血池中掙扎,撲騰起一朵朵血花,木焦蠻聞著濃濃的血腥味,勐然想起了他與加泥奚殺王起事的那一日。
他們殺了也是這樣肥豬的大王,分了滿倉的糧,看著小民們歡呼雀躍的樣子,加泥奚哈哈大笑,他怕得要死,問加泥奚為何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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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泥奚跨坐在大馬上,用長鞭指著歡呼的山越百姓,大笑道:
“為民。”
如今北麓已平,加泥奚尚在外征戰不休,大厥庭外已經有了一萬流民,木焦蠻左右支拙,怎麼也不理解李項平是如何在敵人境內拉起如此龐大的軍隊。
“大王,這一切,還有意義麼……”
他雙目微閉,淚不敢出,雙股戰戰,頭一次比他的大王更早預料到事物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