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三瓶丹藥藏進懷裡,對著李通崖笑道:
“涇兒真是有個好師兄。”
李通崖點點頭,一邊讀記這那玄景靈誓,一邊將那玉簡遞給李項平,示意他看一看。
李項平連忙將那玉簡接過,輕輕展開,望著那簡上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頓時一滯,勉強讀了數十言,目瞪口呆地低聲道:
“這也叫不難?”
————
李玄宣上課時心不在焉,望著臺上侃侃而談的韓文許發呆。
韓文許快五十歲了,鬢上漸漸爬滿了白髮,他二十多歲的時候在郡中一個藥鋪當學徒,一怒之下殺了人,只好逃到這大黎山中躲起來,二十多年來給村民看看病,給孩子們上上課,過得也算有滋有味。
望著下方認真讀書的孩子們,韓文許臉上多了幾分笑意,他一生無兒無女,倒是帶大了李家的孩子們,這些在他學堂中長大的孩子們,卻也與他的子侄輩無異了。
“嗯?起霧了?”
韓文許看著腳下薄薄的一層霧氣,有些不安地思忖道:
“為何會在此時起霧……”
臺下有些睏倦的李玄宣眼睛卻尖得很,頓時打了個激靈,拉拉身邊同樣昏昏欲睡的李謝文的衣角,低聲道:
“文弟!看窗外。”
李謝文連忙望去,便看見窗外層層疊疊地浮現出灰色的霧氣,當下有些不安,低聲回答道:
“哥,這是怎麼回事?”
“這霧氣太過蹊蹺,我家大人就在山頂,你我同先生說一聲,一起上山告知他們。”
李玄宣還不到六歲,說話卻已經有了八九歲孩子的氣度了,小小的眉毛皺了皺,凝重地說道。
李玄宣正說著,卻見舅爺柳林峰進了學堂,低聲對韓文許說了些什麼,韓文許連忙點頭,開口道:
“娃子們把衣物被褥都收拾好,即日起放假三天。”
兩人對視一樣,在孩子們的歡呼聲中連忙去收拾衣物被褥了。
柳林峰通知了韓文許,坐在屋前的臺階上等著孩子們,一時間覺得嘴中癢癢的,伸手去摸懷中的菸斗。
這麼一抬頭,隱隱發現霧中竟然有個探頭探腦的身影,蹲著林間悄悄地張望著。
柳林峰頓時嚇得從地上跳起,手中的寶貝菸斗更是在地上斷了嘴,他來不及心疼,顫顫巍巍地喝道: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