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無非就是想他晚點回去。
李周巍雖然心中憂慮,可到底是無能為力的事情,也就安定下來,正思量著,卻發覺一旁的宮殿迴廊之中急匆匆上來一妖,一身銀甲,金面銀牙,身後揹著兩副短戟,顯然不是尋常之輩。
這妖物一直走到鼎矯高座旁,似乎用秘法傳音說了什麼,東方鼎矯捏著玉杯的手僵在半空,面上沒有什麼變化。
俄而,這妖將下拜離去,東方鼎矯一切恢復如常,對面的白榕顯然也倦了,聽了一陣,終於起身,笑道:
“此次相談甚歡,我峰中卻不能離去太久,便不叨擾殿下了…”
鼎矯起身,客氣幾句,一路送出殿去,陪著兩人穿過迴廊,兩隻妖將仍在生死相搏,鮮血飛濺,在半空中化為顆顆珍珠,滾落到鼎矯腳邊,卻無人多看一眼。
鼎矯一路送離,獨自回到臺上,面上的笑容遂收起了。
方才白甲妖將帶來的顯然不是什麼好訊息,只鼎矯城府深,在客人面前談笑自若,可等到兩人一離去,他的神色瞬時陰沉下來。
這龍太子的白角微微發光,沉默地注視著,支著碧色欄杆,居高臨下地望著底下兩隻萬妖之上的妖將廝殺。
雖然貴客離去,可鼎矯沒有出言,這兩隻妖物便不敢有一點懈怠,打的鱗片破碎,角骨碎裂,滿地都是滴滴答答的鮮血和滾落的珍珠。
鼎矯仍不說話,那雙淺藍色的眼睛眯著,殿中壓抑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氛圍,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位白龍太子的心情極差,兩旁的侍衛開始瑟瑟發抖,不敢抬頭。
他頓了一刻鐘,那暴腮烏甲的妖將終於忍不住了,提心吊膽地跪下,恭聲道:
“殿下,龍君誕辰才過,恐怕不宜有貴種角鬥而死…”
暴腮烏甲的妖將名叫【冉烏】,跟在鼎矯身邊多年,非同一般,當下鼎矯生怒,此刻殿中也唯有他敢說話。
鼎矯並未應他,沉著臉轉過身去,步入殿中,殿門轟然而閉。
這妖將如蒙大赦,面色驚懼,不敢出聲,一個勁地揮著手,下方兩隻妖物連忙住了手,紛紛向大殿磕了幾個響頭,連滾帶爬地退下去。
殿外一片歡欣鼓舞,殿中卻空無一人,寂靜陰沉,燈火幽幽。
鼎矯一直走到高座之上,猛然掀了袖子,噼裡啪啦掀翻一片玉壺玉杯,在地上發出一陣清脆響聲。
鼎矯的臉龐猛然拖長了,口中露出白森森的鋒利獠牙,雪白的龍鬢從他的兩頸冒出,兩隻眼睛的色彩一下濃厚起來,殿中的桌案都叮叮噹噹顫抖不己。
“落、霞、山!”
他咬牙切齒,聲音如雷,卻困在這大殿之中繚繞不出,震得一切都跳動起來。
……
兩人出了海面,碧水鱗獸早已經停在淺海,白榕的告辭顯然不是無由來的,他取出那雙輪車,“哎呦”一聲倒上去,嘆道:
“真是累死我呦!”
白榕身上的從容和優雅一下丟到九霄雲外,又恢復回那散漫的模樣,兩隻腳翹在車外晃盪,連架起法器都不肯了,哼哼唧唧嘆氣。
在海底待了這麼久,李周巍再次聞到海風的清新味道,心中都舒適了許多,白榕罷了工,李周巍只好駕起這法器,一路往西回去。
白榕趴了一陣,一直開到了鹹湖邊上才慢慢緩過來,一邊喊著李周巍當心些慢著開,一邊笑道:
“龍屬的日子就是這樣無聊,不能去人屬地盤閒逛…海里的妖物再怎麼折騰,哪有人屬玩得花…那角鬥的戲碼…人屬在周朝就玩膩了!可把我無聊得緊。”
李周巍應了一聲,為鼎矯誇了兩句,輕聲問道:
“這一路過來,我家湖上應該發生了不少事情,前輩可有訊息?”
李周巍擔心家中,一